鍾青葉趴在鍾浩宇的肩膀上,從她的房間到正廳的道路上都鋪了絲繡精細的紅毯,上麵鋪滿了粉紅色的花瓣,一路還有打扮豔俗的喜娘扯著嗓子大報吉祥話,小廝侍女一路彩紙花瓣不要命的撒,鞭炮聲聲脆響,焰火點亮了頭頂的夜空。【】
鍾青葉的嘴角是抽了又抽,最後實在是抽不動了,幹脆趴在鍾浩宇的肩膀上補眠,一路就這麼搖搖晃晃走到正廳。
正廳內已經站了滿滿一屋子的人,都是一些遠的近的親戚,除了幾個麵熟的,鍾青葉是一個都不認識,好在這古代的新娘子不用像現代一樣一桌桌的敬酒,不然鍾青葉真得一頭撞死去。
被鍾浩宇輕輕從背上放下來,鍾青葉踏上正廳軟綿綿的地毯,一眼就到了站在高台前的一身黑紅長袍的齊墨。
一頭墨發高高束起,扣著紫金九鳳盤龍寶冠,發絲利落幹淨,沒有半點碎發飄散。黑衣為底,紅線為繡,金絲為輔,三爪蟒龍張牙舞爪,囂張邪佞。一身黑紅喜袍的男人靜靜的轉過頭來,肌膚纖滑,漂亮的下顎猶如小巧尖銳的玉錐。
微微轉動的麵龐,帶動上半張麵緊扣的鐵色吼狼麵具,淡淡的銀光飛馳,鍾青葉莫名其妙的抑製了呼吸,站在原地動不得。
一個端莊雍容,一個狂傲天成,兩人隔著十米的距離相互對望,目光繾,在這短暫的距離卻似越過千溝萬壑才能彙聚到一起,如此遙遠,如此接近。
原本還微微喧嘩的正廳不知何時安靜下來,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眾人驚豔的著相互對望的兩人,他們周身的氣息如此嵌合,一紅一黑如此匹配,僅僅是對望著,就好似展開了一場邊際的愛戀。
什麼是天作之合,這便是了。
對視徐徐,鍾青葉微微仰起頭,從發冠傾瀉而下的金色流蘇微微晃動,有細密繁瑣的碰撞聲,彩燈高懸,光華滿地。
點點燭火,她突然衝他璀璨一笑,雖是雍容豔麗的裝扮,眉宇間卻帶著一抹從未見過的純真奪目的光芒,恍若春回大地,百花競開。
燭光點點,春意醉。
望著這抹純淨的沒有任何瑕疵的笑,齊墨猛然失神。
少女抬起手,與半空定住,凝成一個邀請的姿勢,白皙如凝脂一般的纖手尖端豆蔻丹紅,紅白強烈的對比猶如充了魔性一般,一時間蠱惑了男子的神智。
似乎已經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齊墨不由自主的邁動步伐,一步步朝她走去,一屋子的人都靜靜的著他們,可是他們的目光卻隻有彼此凝固的身影。
風瑾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外,正廳內點了數的高燭,火光照亮了每個人的笑容,而他的麵容卻是沉在陰暗裏,朦朦朧朧的不清楚。
齊墨站在鍾青葉的麵前,著她半晌,又將目光轉移她羊脂般的手指上,自己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緩緩道、不受控製的抬起,一點一點靠近少女的手,疊合在一起,握緊。
男子的手略大,正好可以將少女嬌小的手完整握在手心,一樣的凝脂白,不一樣的剛毅和柔媚,猶如精密製作的齒輪,嵌合的容不下半點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