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鹿樓樓主(1 / 2)

清早,連清風都還未散去倦意,流觴府內奴仆與侍衛們搬著大大小小的東西忙碌著。

“繡橘,你們這是?”

椧時言剛剛在後院練完劍,看見眼前大大小小布置的景象很是疑惑。

“郡主您練完劍啦!您不知道嗎?京城最有名的風水師昨日回京,據說經他指點後,做官之人則步步高升,飛黃騰達,而平民百姓則財源廣進,日新月異呀!”

“所以父親這是請到了那位風水師?”

“想請到那位風水師談何容易,不過陛下昨日召他進宮,為所有重臣皆看了風水,雖家主本意不太相信所謂的風水之象,畢竟不能拂了陛下的好意,所以今日根據那風水師的話正在改換布局呢。”

椧時言無暇顧及那什麼所謂的風水,想起昨日與寂傾故所說的話,腦海中愈發想要對多年之前扶蘇一氏被屠探個究竟。

“你是說當年真相不了之,其實私下還牽扯著更大的陰謀?”

寂傾故沉眸道:“當年的確私造的大批兵器被發現於扶蘇老伯老家的壺洲,可在發現之前那兩名上奏的奸臣並還沒有所行動,事因是在發生之後那兩名奸臣大作文章,扶蘇老伯百口莫辯,甚至最後在扶蘇老伯臥室發現一本錄本,上麵詳細記載了兵器的數量以及運往到哪些地方。”

椧時言拳頭緊握,一種不好的念頭漸在腦海中清晰。

“私造兵器,企圖謀反不假,假的隻有那企圖謀反之人。”

“姐姐聰慧。”

寂傾故拿起佩劍站起,轉過身麵對著椧時言,那副絕俗的稚顏挑起輝星般的笑。

“至於我為何來此,當然是翻案重新徹查,為扶蘇老臣沉冤昭雪,而我所保護的國家不能有任何一樁冤案。”

聽到這番話,椧時言的內心那幾分久在的疑慮煙消雲散,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希望,一種能為扶蘇一氏洗刷冤情的希望。

“大人為國為民,實屬讓時言刮目相看,此事的詳情我大致了解了,如果大人想要徹查此事,時言希望自己能與大人一道,還扶蘇一氏清白。”

手中的劍被繡橘接去,椧時言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繡橘拿著手帕為她拭著額頭。

“郡主在想什麼?”

“沒什麼,最近怎麼沒看到閆嬤嬤?”

“說來也奇怪,自上次我覺她那小兒不孝之後,隔天便有人上門接閆嬤嬤,可那閆嬤嬤死活不肯跟人走,還說她生來就是勞碌命,過不慣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夜羽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便拿起包袱告假還鄉了。”

椧時言挑了挑眉沉聲道:“有多少人拚死枉命都想要衣食無度,卻也不曾想有人對此不屑,閆嬤嬤乃通透之人,就隨她去吧。”

說完,椧時言回到屋中,拿出一身俠裝,回想起曾在淩都,因自身天生一副嬌滴滴的弱女像總感無奈,於是她帶上麵飾穿梭於淩都各角落,恃強淩弱,強搶婦女,打家劫舍之人被她痛揍了個遍,久而久之便傳出了淩都有一俠肝義膽的少俠。

想起曾經甚至有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之夢,自覺可笑,她的父親是如此的腐朽,將她囚禁於一方天地,甘願讓其淪為花瓶,卻說這是在保護她。

她拾起那長久不帶的麵飾,穿上那身便衣,將如瀑的青絲高高紮起,拿起深藏在櫃中的那把七星鎏虹劍走出屋外,小心翼翼的避開奴仆們,輕盈的踏著兩邊建築物飛上牆坎跳出府宅。

街道上屯街塞巷,南來北往,椧時言閑看著盛京的模樣,越是繁華錦簇下,所孕養的罪惡就越是陰晦。

“小小年紀怎麼就學會偷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我沒有偷東西!沒有!”

椧時言走到東鹿樓下,隻見一群人將一馬車圍了起來,聲音紛紛擾擾,模模糊糊中聽見兩人爭吵不休。

“哎,你個小兔崽子,還說沒有偷!那我放在馬車裏的玉鐲子怎麼不見了?我回來的時候隻有你在這鬼鬼祟祟,不是你還有誰!”

“我說了我沒有偷!我隻是在找我的東西,我的東西滾在了馬車下麵!”

“還不承認,你看我打不死你!”

一男人挽起袖子抄起一旁的抽馬鞭就往那小男孩身上打去,那小男孩看著莫約就七八歲的樣子,想躲那鞭子,可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眼看著那一鞭子就能將人抽死的架勢下來,小男孩驚恐的閉上了眼。

隻聽見一道繩子被割斷的聲音,腦海中早已浮現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睜開眼,不知什麼時候身前多了一道背影,纖瘦卻又在他眼裏莫名挺拔。

“既然這位小弟弟說他並沒有偷東西,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緊逼,實屬沒有一個成人該有的風範。”

剛剛鞭子落下的一刹那,椧時言瞬間脫鞘,飛出長劍將馬鞭纏繞在劍身上,隨手一揮將鞭繩碎成了段。

“這位少俠你有所不知,那玉鐲子是我祖上三代傳下來的,今日來這東鹿樓是想讓那樓主幫我看看這玉鐲子究竟值多少,誰知我就去一趟茅廁的功夫就不見了,就這小子在那鬼鬼祟祟,真不是我冤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