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妃和蕭景珩談話的小插曲過了後,宋雲卿還是繼續每日上午騎射下午看書和考校的日子。
雖說不可能成為絕世高手,但她還是能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體魄有在增強。想想蕭景珩身邊的貼身暗衛,卻要來給自己當騎射師傅,宋雲卿也挺不好意思的,因此琢磨著可以送點什麼以表感謝。
於是,某天蕭景珩回到寢殿的時候,看到之前每日在外間打盹等自己回來的丫鬟,竟然破天荒在燈下縫補什麼東西。
“做什麼呢?你主子走進來都沒發現?”
冷不丁聽到聲音,宋雲卿嚇了一跳,針紮進了手“嘶”地一聲,“世子,您走路沒聲音的嗎?”
“宋雲卿你現在是越無法無天了,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雖然嘴上說著責備的話,但是蕭景珩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直接捏住了宋雲卿的手,抽出帕子給她摁住冒出來的血珠。
等到做完這一係列動作,蕭景珩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能看到宋雲卿臉上的絨毛。他掩飾般地咳了一下,然後說:“自己摁著,真把自己當主子了。還沒回答我,你在做什麼?”
“這不是每天都讓十一大哥教我,怪不好意思的。可能我是太愚笨了,他的木頭臉一天比一天木了,因此我想著賄賂一下也感謝一下他,打算給他做雙足袋。”
寢殿外傳來“砰”的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音,蕭十一耳力好,被宋雲卿這番話嚇得直接從屋頂摔了下來,一邊想著“歹人又害我”,一邊手腳並用爬起來往外跑。
蕭景珩沒管外麵的聲音,他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你給蕭十一做這種貼身的衣物?你知道女子送男子這些代表什麼嗎?”
“啊?可是之前奶奶經常會和我一起做足袋去賣呀,有一些好心的鄰居經常會照顧我們,奶奶也會和我一起做一些送給這些鄰居們。”宋雲卿確實沒有想到這些方麵,在她看來,那些男女大防關她這種丫鬟什麼事呢,再說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感謝,自己的俸祿也不多,還沒蕭十一高呢,不想花銀錢。
“你送和你奶奶送,那能一樣嗎?再說,是我讓蕭十一教你的,你不報答我,反倒去給他送殷勤?”蕭景珩氣得聲音都大了些。
宋雲卿從上到下看了眼蕭景珩,說:“世子,你身上哪樣都不缺,我想報答也報答不了呀!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不送了就是嘛!”
“足袋做好了給我拿來,不許給蕭十一!還有,帕子被你弄髒了,重新給我繡一張送來。”
“呃……世子,這我送給你也不合適吧?再說,你的足袋那都是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繡工,我這……怎麼拿得出手啊!”宋雲卿訕笑。
“什麼叫送,你是我的丫鬟,給主子做這些不是天經地義?該想的時候不想,不該想的時候亂想!”
“哦!”
足袋很簡單,當日晚上宋雲卿就做好了,於是第二天的晚上,王府浣衣房的嬤嬤就發現世子的換洗衣物中,多了一雙布料一般繡工粗糙的足袋。
蕭景珩當天表麵上是看不出什麼的,但是總是有股異樣的感覺,“肯定是那丫頭繡工太差了,本世子不習慣。”
而很少去演武場的蕭景珩,這日上午休沐也到了這裏看宋雲卿學得如何。
隻見日光下宋雲卿穿了一身窄袖騎裝,利落的斜襟束進腰帶中,掐出盈盈一握的細腰,筆直坐在馬上的時候能看出後腰膩人的曲線,裙裝換成了褲裝,束進鹿皮靴中,看起來明亮利落。
今天的馬從原來的溫順小母馬,換成了一匹高頭大馬,宋雲卿騎得還不是很熟練。蕭十一站得筆直,他保證自己站在出事能趕過去保護的最大距離上,他怕了宋雲卿了。
看到蕭景珩過來,宋雲卿溜溜達達地騎過來,“世子,我終於不用再騎矮馬了!是不是有進步?”
宋雲卿坐在馬上,逆光笑著看過來的時候,蕭景珩晃了下神,然後嗤笑道:“蕭十一擅長暗殺,騎射不是他最擅長的,教了這麼多天,才這個程度,本世子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