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與你說了,我們明日還會再來。”這樣的話,近七日來渡沄幾乎每日都要與不同的人說。
小攤客滿為患,可無一例外皆是東侏人,渡沄的目標,便是海島上的人。
一旁的鬼衛也習以為常,繼續手裏的活計。小攤裏幾人儼然一副不愁生意的模樣,極為高傲,來人也不生氣,圍著渡沄就說好話。
渡沄被煩得不行,便厲聲叫他走,男子被怔住了,委屈道“每日就這麼些,賣完你們便不做了,我們島上這麼多人,哪裏夠分?”
“可你也看見了,我們人就這麼多,哪裏能做得及時?而且你們還隻吃新鮮海貨包的飯,我們食材也備不過來啊。”渡沄背上東西,就招呼其他人一同走。
今日下了雨,還有風,本就在海上溫度更低一些,渡沄隻想回去尋小沝吃口熱飯。
“好姐姐,你看啊,我們島上如此多人,都能幫您做的。”男子還妄圖留住他們。
“你怎麼這般難纏,我不想賺錢了還不成?快走,別煩我!”渡沄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她此刻是何表情,但從語氣判斷,應是煩極了男子。
“好姐姐!”男子不及渡沄等人步子矯健,一脫手便讓渡沄走了。海上霧大片刻便沒了人影,男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便有人叫住了他,大霧裏走出一人“兄弟,兄弟!叫你呢,過來!”
隻見他朝男子招手,滿眼的貪婪與算計。
“你不是那位老板的夥計嗎?”男子認得他,方才還在收拾,原來還未走遠,可細瞧又不見旁人在了。
“是啊,那我們老板摳得要死,還懶,每日隻肯做那麼些。本以為可以借此美味賺個盆滿缽滿,偏她是個死心眼的。若是繼續跟著她,早晚得餓死。”夥計把男子拉到一處,偶爾還警覺地查看身邊路過的來人是不是渡沄。
“所以兄弟你會做?”男子喜出望外,習慣性地吸鼻子咧嘴笑。
“你傻啊,她之所以能做出此美味,是因有這個,這佐粉一下,煮鞋底子也好吃,不信你拿回家嚐嚐。”夥計把一包隻有銅錢大小的東西拿出來,戳了個小孔,往掌心倒出些許粉末,男子正要聞聞“當真?”
“真啊,但我私藏的風險很大,若你要,可比她做的一份飯要貴。”夥計收回手,不給男子靠近。
“成,那便一試。”男子往前一步,夥計便退一步“錢拿來。”
“是是,若我還要,你還有嗎?”男子翻找身上,迫不及待掏出碎銀。
“有,我知道她從何進貨的。兄弟,放心好了。”夥計把粉包給他,又收好銀子。
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自無名佐粉在海島出售,渡沄的小攤便越發少客人光顧,能來的都是普通島民,稍有錢財的都買那無名佐粉去了。
又過了半月,渡沄的小攤便消失在海島上。島上的人皆以為她是生意慘淡,做不下去才離開的。殊不知,計劃已成。
渡沄終於不用常駐海島了,隻需在岸上盯著東侏人的一舉一動,吃嘛嘛香,時常圍著小沝轉。這日還主動承擔了采買的活,提著籃子就出去。
連出個門,她也是一身奪目的藍衣,屋外蹲守的幾人一眼便認出了她,爭先到她麵前來“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來真的?還以為你們說說罷了。”渡沄去海島也有些時日,讓他們別煩著果真沒有出現,這不,今日便來了。
“老大,我們很有誠意的,也任勞任怨,您指東邊我們絕不往西!”為首的年輕男子說罷,其餘四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