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盛夏,驕陽似火、分外酷熱。
陽光從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仿佛冒著熱煙,藺書瑤覺得整個人覺得汗津津、濕乎乎的。
路上大部分人都在吃雪糕,藺樂瑤更覺得燥熱難耐,不遠處洛硯池向她跑來,手裏拿著兩個雪糕,向他喊著:“樂瑤,樂瑤。”
那雪糕看起來十分解熱,藺樂瑤更期待了,拚命向他揮著手。
洛硯池終於到了眼前,手裏拿著的卻不是雪糕,而是一把尖刀。
“藺樂瑤,你是和以忱在一起了嗎?”
“藺樂瑤,你是和以忱在一起了嗎?”
“藺樂瑤,你是和以忱在一起了嗎?”
一遍比一遍嚴厲,一遍比一遍凶狠,甚至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張臉與記憶裏麵那張總是沉默寡言的臉既相同,又並不相同。
靈魂三聯問直擊心裏,把藺樂瑤從床上問醒了,隻見她“唰”一下驚坐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原來是做了噩夢,竟然夢到了那個人,那個失聯已久,如今天壤之別,也不太可能再見的人。
眼前是自己養的貓貓“洛洛”關心的眼神,
“洛洛,好可怕,媽媽做了噩夢,竟然夢見了有人要殺我。”
她輕輕舒了口氣,向後伸展了一下胳膊。
下一秒,藺樂瑤突然全身僵硬石化,比噩夢更可怕的是什麼?
是噩夢般的現實。
先是自己的左手摸到了另外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那手還回應的動了一下。
再是陌生的酸痛感席卷了她全身。
嘶,
疼!
好疼!
這......她的後背連著脖子的汗毛一根一根豎起,
這究竟是.....酒後亂性!?還是她被欺負了!?
腦子宕機片刻後,便開始飛快的旋轉,如果是被欺負了,那人應該沒有這麼大膽子還出現在自己家,如果是酒後亂性......
麻蛋,這下自己吃大虧了,守身如玉二十二年,竟然一招失策,給了陌生人。
她在心裏默念,一定不要是一個醜男,至少要是一個長相工整的,求求了。
不過,當務之急,先把人從家裏趕走,再慢慢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晚上是酒精作祟,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快從我家走吧。”藺樂瑤深呼吸一口氣、準備一氣嗬成,裝作一副老手的樣子,轉頭攆人。
就在轉頭的一刹那,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媽呀,夢裏那個失聯四年的人就這麼躺在自己的床上,因為被子被自己帶起來的緣故,他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自己的麵前。
天,會不會長針眼!
藺樂瑤趕緊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想過兩人會再次相聚,也想問問他當年為什麼屁都不放一個就玩兒消失。
想過一千次重逢的方式,但是卻不是現在這樣。
這.....這還怎麼好好敘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