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一望無邊,孤寂在此處無限放大,大的讓人絕望。
若是沒有遮天蔽日的黃沙,這裏倒是能見到夕陽的絕美風景。
沙漠的腹地,本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卻有一處簡陋的木屋,木屋門前有一掛鈴鐺,鈴鐺在風中搖晃,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響。
掛在門前的黑色簾布被一隻玉嫩嬌小的手輕輕撩開,一個藍衣少女站在門前凝望著遠方的天空。
少女不過十七八歲,身材高挑勻稱,雲容月貌,皓齒朱唇,眼眸汪汪似水。
一雙粗壯結實的手臂從她後麵環腰而抱,嬌軀微微往後一仰,依靠在男子寬廣的胸膛上。
“憐兒,要是這一世能永遠這樣抱著你多好。”男子彎下頭,親吻著少女白嫩如雪的脖頸,緩緩道。
“楊風哥哥,若是你一直這樣抱著我,我們吃不了飯,豈不都要餓死了。”少女嬌聲道。
“要是能一直這樣抱著你,就算餓死我也願意。”男子強壯的手臂微微一收,將少女的蠻腰抱得更緊。
“楊風哥哥,輕一些,我都快踹不過氣來了。”少女麵色變得緋紅,玉嫩的手臂輕輕拍了拍男子的大手。
“嘿嘿。”男子輕聲一笑,隨即手鬆了鬆。
“楊風哥哥,我們來到這裏已經三年了吧?”少女問道。
“兩年零三百二十七天。”男子答道。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少女嬌笑道。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我,你與暝月殿為敵,你會後悔麼?”
“不後悔,永遠不後悔,莫說是暝月殿,縱然讓我與天下人為敵,我也毫不後悔。”
少女的臉上露出比遠方天空霞光更美的笑容,她閉上眼睛滿足的輕聲道:“楊風哥哥,謝謝你。”
兩人彼此偎依,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世間萬物在他們眼中都不複存在,唯隻有感受到兩顆劇烈跳動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
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遠處黃沙遮天蔽日,如同一場劇烈的風暴來襲。
“楊風哥哥,你看那兒是什麼?”少女伸著芊芊玉指,指著遠處蔽日的黃沙。
在她背後的男子輕輕嗯了一聲,極不情願的將埋在她脖頸間的頭抬了起來。
隻是望了一眼,他那放鬆的麵部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環抱腰間的手掌緊緊握住,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殺氣騰騰:“來了,終究還是讓他們找來了。”
少女聽完,身子不自覺的輕輕一顫,仿佛若不是後麵有個強有力的依靠,便要頃刻間癱倒在地上一般。
男子的嘴唇在潔白滑嫩的麵頰上輕輕一點,細聲安慰道:“憐兒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少女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臉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有你在,憐兒不會害怕的,楊風哥哥,你說過你會保護憐兒的。”
“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男子回之一笑,手掌從腰間抽了出來,轉身走到一個木桌旁,拿起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
“炎,敵人來了,看來我們又要戰鬥了。”他對手中的長劍輕聲說道。
赤紅色的長劍抖了抖,發出悅耳的輕鳴,仿佛早已等待多日。
遮天蔽日的黃沙下,十數匹健美的駿馬風馳電掣般奔襲而來,馬背上分別坐著一位黑裳人,胸口的衣裳上印著一輪潔白如銀的彎月。
這些彎月的標誌已經將這群黑衣人的身份暴露無遺,暝月殿—作為這個大陸上最神秘的殿堂之一,聚集了無數修為不凡的殺手。
你若出的起價格,便是要殺各大帝國皇室成員,也會有人替你做到。
當然,這也是一個隻認錢不認人的殿堂,若是任務失敗,殿堂下麵一個名叫“劫魂堂”的組織便會對接受任務的人進行懲罰,而這樣的懲罰,通常便是誅殺,而對於那些背叛組織的人,下場會更加慘烈,臨死前會遭受到極大的精神侮辱與肉體摧殘。
十數匹健壯的馬匹停在離木屋十來丈的地方,在他們麵前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倚劍而立,男子三十四五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麵目俊美,隻是,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一股讓人膽顫心懼的騰騰殺意。
十數匹駿馬仰頭嘶鳴,尖銳的鳴聲如同是一把利刃,劃開昏黃的天空。
“孤鷹,我已經躲得遠遠的了,為什麼你們還要這般趕盡殺絕?”男子挽起手中的赤色長劍,橫指著最前方馬上的黑衣人。
“劫……”黑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憂色。
“我不叫劫,在遇見憐兒的那一刻,劫就已經死了,我叫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