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朝,牧遠道,麟州,臨河縣,臨河縣男府,演武場。
“郎君,郎君,主母在叫您啊”
剛剛將家傳槍法練完的賈峰,平複了一下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轉頭看向遠處急速走來,隻是腿腳顯得不利索的管家白叔,開口道。
“知道了,白叔,您老一把年紀了,隨便指派個人來就行了,幹嘛非得親自來啊”
“嗬嗬,郎君束發了,這是更加待下有禮了!”白叔有些蒼老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欣慰的說道。
“行了,行了,誰不知道您老大字不識三個,幹嘛一副文士模樣”賈峰邊走邊無奈的說道。
“咦,郎君,您這就小瞧老朽了,想當年我隨你阿爺一起平叛時,可是主管全軍糧草的,再說那年我……”隻見白叔一臉不服氣的嘀咕道。
“好了,好了,白叔,某知道了,您從小就說過了,什麼勇冠三軍,刀劈敵酋的故事,我都倒背如流了,您別再講了,咦,好像是馬廄的阿華找您!”賈峰搖搖有些頭大的腦袋,正在思索著如何堵住白叔這滔滔不絕的大論時,忽然眼前一亮,看到負責管理馬廄的阿華正向這邊走來,急忙開口道。
“嗯?好像是阿華,這眼看郎君您的婚事臨近,這馬廄可不能出差錯,那郎君您自個去找主母吧,我去看看阿華有什麼事。”白叔眯了眯眼,望向遠處的阿華,轉頭邊走邊說道。
“嗯嗯,您去吧,可是要叮囑好阿華,讓把我的小黑照顧好,我可是答應了雪娘,到時候騎著小黑去娶她的!”賈峰一臉鄭重的叮囑道。
“知道了,郎君。”白叔邊走邊揮手道。
賈峰看著白叔揮手的模樣,神色有些恍然,好像自己五歲時第一次來演武場跟隨家兵教頭張叔學習武藝時,自己就是這樣望著白叔離去的,時間好快啊,轉眼自己習武已經十年了,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十五年了,自己上一世雖然沒什麼牽掛,但是終究在那個時代生活了三十一年,還是有些懷念啊……
大夏皇朝,牧遠道,麟州府衙。
“刺史大人,這高遙縣又起民亂,據高遙縣令所奏,此次民亂有暴民數萬,高遙縣已經三戰三敗,這該如何是好啊?”麟州府長吏一身文士裝扮的魏攸有些焦急道。
“好了,魏大人,自曹謁之亂後,這大夏哪裏不是民亂四起,你怕什麼。”隻見一身武將裝束的折衝府都尉於操有些不耐煩道。
“你這是什麼話,吾等身受皇恩,理應……”魏攸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急躁道。
“嘭”
一個上好的官窯茶杯,被投擲於地,杯中上好的貢茶,頓時灑落一地,一股上好西湖龍井獨有的茶香開始四溢,彌漫在議事廳。
原本比較嘈雜的議事廳,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位,隻見主位所座之人,那人雖顯老態,但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身著一身皇朝刺史裝扮,眼神中雖然透露著疲態,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寒而栗。
“咳咳、老了,看來老夫這個麟州刺史,諸位是迫不及待的想坐上來了!”隻見麟州刺史杞甚,慢慢的將那隻投擲茶杯的手收回,同時不急不慢的說道,隻是語氣中透露著絲絲凶意。
“不敢,不敢,卑職等就是心急,一時忘了分寸,請大人責罰!”魏攸和於操此時一聽此話,同時大驚,趕忙起身麵向主位,上半身微微下彎,渾身緊繃,神色有些驚恐道。
“嗬~嗬,魏長吏和於都尉不要這麼緊張,本刺史隻是看大家討論的有些疲憊,給大家提提神。”這位刺史大人邊說,邊用眼光打量著魏攸和於操及其他一幹人等,隻是嘴角隱約有些笑意,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好了,都站著幹嘛,都坐下議事。”許久後,刺史大人似乎對魏攸等人的態度很滿意,微微點頭說道。
“呼~”魏攸和於操同時抬頭看了眼主位的刺史大人,接著趕忙將目光移開,隻見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於都尉,麟州是中州,按律你們折衝府應有府兵千人吧?”刺史大人此時又開口道,同時目光望向折衝府都尉於操。
“稟大人,按律確實應有千人,但自曹謁之亂後,各地州縣自行招募募兵以來,至今二十二年各地府兵難招,經過曆任折衝府都尉的共同努力,目前實有府兵七百六十四人,且均武備不足,望大人明察。”於操連忙起身,拱手道。
“嗯,這到是本刺史忽略了,這樣吧,於都尉率本部府兵和本州麟州軍三千,同時詔令臨近高遙的臨河、寧清二縣除籌備糧草以供大軍使用,另需各自派遣募兵千人歸於都尉節製平叛。魏長吏全權負責本次平叛所需武備和糧草,不知諸位同僚可有異議?”刺史大人說完,用審視的目光掃向了眾人,尤其是一位武將裝扮的中年男子。
麟州軍指揮使羅澤低著頭沒有言語,隻是緊緊握住的雙手此刻卻青筋顯露,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
“既然沒有異議,那就按此執行吧!”
說罷,刺史杞甚起身離去,隻是離去時看了眼因為忍耐而渾身哆嗦的羅澤,眼神中蘊含著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