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麼罵,讓他根本下不了台,陳正旗索性也不給她好臉色了,“嘴巴放幹淨點啊,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啊,別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去你大爺的,你剛剛明明聽見他說不讓我賠了。”
“我沒聽見,我們警察是講究證據,你有證據嗎?”陳正旗也開始和她耍無賴,他可不傻,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利益去得罪江家,恐怕他不想在江城市混了。
“你……”
“警局裏難道沒有監控嗎?我要調監控。”她幾乎是嘶吼道。
“壞了。”
“怎麼可能?”
“我說它壞了就是壞了。”
“沒有證據就賠錢吧,我剛剛已經好意提醒過你了,是你不識抬舉。”陳正也沒好臉色給她,“你知道那位是誰嗎,那是江氏集團的少爺,你跟他鬥,你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女人聽見江氏集團,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她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一番了。
“趕緊給那位姑娘道歉,或許還有商量的機會。”陳正看她那個樣子,也實在不忍心做事太絕,畢竟以後還得來往。
女人還是沒說話,耷拉著眼角,陳正旗無奈,點了一支煙吸了幾口,“別猶豫了,你無路可走,除非你舍得四十萬。”
另一邊的休息室裏,兩人坐在裏麵正說著話,女人敲門進來了,勉強擠了擠笑容,“江先生,剛才是我不識抬舉了,沒認出您。”
他笑笑,“不必這麼客氣,我們還沒有那麼熟。”
那個女人尷尬地笑笑,立馬又走向陶仙,想從她那邊尋找突破口。
“還有這位姑娘,我向你道歉,我不該說話那麼難聽,還為難你,真是抱歉了,修車錢我也不讓你賠了,你讓江先生原諒我吧。”
陶仙看了一眼江鬱,看他沒說話,自己便想著開口。
隻是她還沒開口,江鬱便知道她要說的肯定是原諒的話,立馬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出聲。
“你以為你是誰,一句道歉就值四十萬?”
那女人臉色立馬沉了沉,但是一想到那一大筆錢,終究還是忍著自己的性子低聲下氣,“江少,那您說,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
江鬱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我有什麼氣要生?”
那女人立馬心領神會他的言外之意,還是看向他旁邊的陶仙了,陶仙知道江鬱是讓她自己來處理,有些坐立不安,她哪裏經曆過這些事情。
她神色凝重,暗暗拽了拽江鬱的衣服,看他毫無反應,隻好湊過去小聲和他說話,“江鬱……還是你自己來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溫熱的呼吸像一根羽毛一樣來回在江鬱的耳邊拂過,江鬱伸手按了按她的手心,然後看著眼前人開口。
“原諒可以啊,跪下。”
如果世上真的有殺人不見血的刀,那恐怕大概率是言語,最諷刺最傷人自尊的言語。
那女人臉色難看到極點了,站在那裏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大概也是從來沒有遇見過讓她下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