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個賠錢貨!還不趕緊去給你那個媽送飯!”
老人的手拉著我的衣領把我拖下了飯桌，隨後把那些所剩不多飯菜用筷子弄進一個碗裏然後丟給了我。
我不敢出聲，看著翻倒在地的碗我隻能蹲下身把旁邊灑出來的菜用手撿回碗裏，很髒，但不吃會餓死。
看著老人回屋之後才去了豬圈，豬圈裏沒豬，反而有個女人，女人的脖子和腳被一個鐵鏈子拴住，聽到動靜警惕的望向我。
我看著女人勉強扯出一個笑，打開門把碗放到了女人麵前，從衣服裏小心翼翼的掏出兩個饅頭。
“媽媽，吃飯了。”
女人看著我，眼裏的情緒是我看不懂的。
她看著我臉上的巴掌印，抬起手想觸摸我的臉，但身後的鏈子卻發出了聲，她又放下了。
她拿過饅頭吃了起來，我仔細的打量起了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其實挺漂亮的，但現在的她渾身髒兮兮的，全身散發出惡臭，我很疑惑，因為以前的我好像很幸福，我有愛我的爸爸媽媽，但我又不知怎麼證明這一切的存在，不對，還是有的，我的名字，允清歡，許你一生長安，允你一世清歡，這是我媽媽給我取的，我很喜歡。
我看著媽媽吃完才收拾了碗，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她說出來今天唯一一句話，因長時間不出聲，聲音嘶啞。
“歡歡，幫幫我，幫幫我。”
我停住了向前的腳步，回過頭。
媽媽是我爸爸買回來了，起初聽說還挺幸福，但我媽媽生出我之後就跑了一次，爸爸就開始像村裏的男人一樣對待起了我的媽媽，或許我的媽媽一開始就是裝的，一直沒想過留下。
我對著我的媽媽笑了笑。
“媽媽，你會逃的。”
她聽到這句話這才鬆了手，我沒繼續走，隻是靜靜的打量起了我的媽媽，我有預感，如果這次不好好看看，就再也見不到了。
看了許久才端著碗出去，我收拾完桌子就去洗碗，聽著奶奶在外院跟人在外麵嘮嗑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徐家那小子帶回一城裏的姑娘，那小臉可漂亮了。”
老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漂亮有屁用，能下地幹活嗎？說不定還是個狐狸精呢。”
聽著允家那老婆子酸不溜秋的話，她沒理會，轉眼就看到了前麵洗碗的小姑娘。
“哎，你家孫女也7歲了吧，這平時怎麼養的，皮膚怎麼這麼白。”
允家婆子回頭看了一眼，往地上呸呸了幾聲。
“長得白有屁用，跟她媽一個德行，狐狸精一個!”
老人磕了個瓜子，看著允家婆子這樣說，忍不住附和。
“也是，你說你那兒媳，都有孩子了，還想著跑，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但你這孫女，養的挺好，皮膚白不說長的也挺好，說不定以後彩禮都能多收點。”
允家婆子眼珠轉了轉，想到彩禮這事，忍不住對旁邊的老人說:“我跟你說，那個賠錢貨跟她媽一個德行，簡直是個小狐狸精，才7歲就有人上門來說親了，就於家那小兒子，隻不過彩禮才500多，我就沒同意。”
“500，你這孫女，養到16歲嫁給城裏人，我相信都不止500。”
“對啊，所以我都沒同意。”
我聽到她們都對話身體微僵。
於家那小兒子都20了，他們居然有臉來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