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無比的鬱悶,腳下加快了步伐,一真道人飛快的到了皇宮大門口。他掐動了一個靈訣,一條火線極快的射進了皇宮裏去,過了沒多久,三個身穿杏黃袍的老道就快步的走了出來。一真道人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再回頭看過去,卻發現那些盯著自己的人早就消失了,一真道人頓時滿頭的霧水,搞不清其中的端倪來。
禁宮內供奉院,一真道人和幾個中南山的老道分賓主坐定,幾個小太監賊眉鼠眼的進進出出,給他們送上了精美的茶點。一真道人他們也沒有理會這些小太監,在他們看來,這些太監能幹出什麼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就聽得那中南山的一個道人恭敬的問到:“一真師伯,您此番前來,卻是為了何事啊?兩百年前,聽聞您在昆侖絕頂下的雪魄洞內坐死關,如今可是功候大成了?”
一真道人謙遜了幾句,笑道:“卻也不算什麼大成,不過是消去了前世兵解時留下的那一絲孽氣,讓元神更加凝練了些……唔,此番前來應天府,就是想要問問諸位道友,可否知道有關遊仙觀的消息?”當下一真道人也不怕暴露自己師門的醜事,直接就把寶禪道人他們在四川大敗虧輸,連神器都被收走了六件的事情說了一遍。
幾個供奉聽得這麼一說,又問了問,確實知道那遊仙觀是得了四川布政司的命令,領了個峨嵋山總道綱的職位,頓時臉上的神色就古怪了起來。一真道人看得這般尷尬的模樣,連忙詢問到:“諸位莫非知曉些什麼?可否見告呢?這遊仙觀突然崛起,實力卻又是極強的,按照寶禪師侄他們的估計,起碼有數名虛境以上的高手坐鎮其中,不是好對付的啊。所以才向諸位打聽一下他們的根底。”
一個老道幹笑了幾聲,偷偷的瞥了幾眼那些似乎在打盹的小太監,無奈的說到:“一真師伯,這話也不瞞您。要是那遊仙觀真的在官麵上呼風喚雨,有官府的人在背後撐著他們的話,怕是就和那人分不開幹係了。奈何此人在朝廷裏權勢滔天,身邊又有一些能人異士相助,最是得當今皇上的信任,嘿嘿,怕是就算昆侖的掌門出麵,人家也不賣這個麵子的。”
一真大愕,呆呆的看著幾個老道,半天沒吭聲。另外一個老道連忙補充到:“要說起來,這遊仙觀能夠和四川布政司搭上關係,想必每年給那位主兒的孝敬也少不到哪裏去。這事情嘛,朝廷裏的文武百官都清楚,那位主兒最愛的是什麼?就是金銀珠寶,土地田畝。遊仙觀既然在西南地境上有這麼大的聲勢,那香火銀子怕是不少的,每年隻要繳納個幾十萬兩銀子上來,那主子怎麼說都會包庇他們的。”
另有一個道人很是憤憤的說到:“可不是麼?如今天下百姓都知道,要想升官發財,就給錦衣衛送銀子。隻要你送的銀子讓錦衣衛的大爺們滿意了,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誒,尤其這錦衣衛還很遵守規矩的,他們拿了你的銀子,還真的就給你把事情給辦好了。這遊仙觀既然走通了官府這條線,就和錦衣衛的那位呂風呂大統領分不開關係。”
一真道人默默點頭,沉吟到:“錦衣衛,呂風?此人在何處?”
一道人連忙說到:“一真師伯可萬萬不能衝動。那呂風雖然是武林中人出身,卻也連番奇遇,尤其上次他遭逢一來曆不明的小丫頭,居然從她手上拐騙了幾顆神丹出來。加上他跟著當朝少保僧道衍修習了佛宗的一些法術,這道法卻也是極其深湛的。雖然不見他出過手,可是定然不好對付。他身邊又有一功參造化,怕是和大羅金仙有得一比的太古水仙在,日常行事,那是蠻橫得很,絲毫不講道理的。”
幾個中南山的道人滿腹鬼胎的看著一真道人,呂風騙來的神丹,他們也是有了分潤的,雖然沒摸到神丹的邊兒,可是那幾位得了丹藥的師長,卻很是給了他們一些好處,所以他們對呂風也是心存感激的。若不是因為中南和昆侖的關係實在太好,他們不忍心看一真道人在水元子的手下吃苦頭的話,才懶得給他這麼多的警告呢。
皺了皺眉頭,一真道人問到:“這麼說,若是我昆侖大舉出動,向遊仙觀討還公道的話?”
一個道人無奈的攤開手,向一真道人苦笑到:“若是昆侖大舉出動,向遊仙觀討還公道,那呂大人就敢下令,讓四川境內的衛所士兵出動,排兵布陣,和昆侖門下一較高低。須知道那呂風可是無法無天,橫行慣了的。而我們因為朝廷上的關係,到時候若是他蠱惑了當今皇上,要我們出手幫助衛所士兵‘平叛’的話,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