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接到秦山遠的電話時，剛下直播。
來不及脫下一身碎花白裙，鄰家初戀純欲妝還貼在臉上。
長度到腰的假發隨著他下樓的動作飄動。
簡陋破舊的筒子樓底下停著一輛格格不入的豪車。
夏塵跳下樓梯，拉開車門，彎腰俯衝，鑽進去拉上車門，一氣嗬成。
“說吧，什麼事。”
夏塵視死如歸，閉眼狠心問出這句話。
這年過半百的老頭，三天前就給自己打過電話，說看了他的直播，要做個交易。
這三天裏夏塵吃不好，睡不著，胡思亂想許久。
夏塵分外擔心，這個有錢有勢的糟老頭子，因為看了自己的直播誤以為他是女生，要包他。
三天前夏塵直播的時候，一個注冊不到五分鍾的賬號，狂刷禮物成為了夏塵的新晉榜一大哥，按照慣例夏塵要聯係一下他。
可是他還沒下直播，人家就打電話來了。
雖然是蔣助理打來的……
就是現在坐在副駕駛的那位，戴銀框眼鏡的眯眯眼。
“夏先生你好，希望你能跟我們合作，請你看下合同。”
秦山遠坐在副駕駛，助理代替他開口。
夏塵眼神下瞟，麵前確實有一份合同，他抽出來，拿在手裏攤開查看。
kao，不會是真的要包他吧，連合同都寫好了？
夏塵一看這豪車，這西裝……直接翻到最後，秦山遠已經簽好名了。
他眼皮突突直跳。
夏塵自問這輩子從幹直播這個職業開始，雖然沒有飛黃騰達，但是也絕對沒有想過要被包，即使他確實遇到過很多騷擾事件……
他啪地合上文件，“對不起，其實我是男的。”
車裏一片寂靜，蔣助理依舊用半永久眯眯眼從後視鏡看向夏塵。
“我們有做過背調。”
哈？
夏塵視線僵硬地轉向秦山遠。
還，還……
還好這一口啊？
看不出來啊？
“這個，我也不能簽啊……”夏塵為難，假模假樣地翻翻文件，突然他動作一頓。
什麼！？
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tmd值三千萬！？
“這這這，三千萬指的是？”夏塵不可置信地抬頭，還是那個眯眯眼。
該死！
他剛才說什麼了？
不能簽！？
去他的不能簽！
這可太能了！
夏塵已經在視線範圍內，極力搜索有沒有筆這一東西的存在……
蔣助理推推鼻梁上的眼睛，“隻要夏先生完成合同上的條款，就能得到三千萬的報酬。”
我！
的！
天！
呐！
“所以……”夏塵麵上風平浪靜，再次關上合同。
就在蔣助理眼神示意秦山遠要不要再加點的時候。
夏塵：“筆在哪裏？”
蔣助理眉毛一挑，頗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夏塵，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筆，遞給夏塵之前，往回縮了一下。
“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為夏先生講解一下合同內容吧。”
夏先生看來並沒有仔細閱讀過合同呢，雖然已經兩開兩合了。
蔣助理一臉陰惻惻的笑，夏塵看得不由起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