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塵收回在喬娩娩身上的目光,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仿佛多看了一眼就要折他的壽。
他輕聲詢問:“一一,發生什麼事了。”
剛想要開口的上官淺一被春文驀然打斷。
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哭腔:“我家主子今日才進宮被封了青寧郡主,想到處走走熟悉一下宮中的地形,卻不小心撞到了太子妃娘娘。”春文說的有模有樣,就差一個戲台子給擺著了:“太子妃娘娘氣不過,便出手打了我家主子。”
春文哭的梨花帶雨,若不是上官淺一正是這出“戲”裏的主人公,恐怕都要被這精彩絕倫的“戲碼”給蒙騙了。
謝宴塵目光冷冽的看著春文,明明前一秒眼裏還柔情似水,這會眼裏已經覆上寒冰,仿佛隻要看了他的眼睛,下一秒便要在這雪地裏化作一座冰雕。
春文背上冒出了一身細密的冷汗,她強迫著自己冷靜,不要被這神情嚇到,想繼續開口編造謊言時,就被謝宴塵一句話噎了回去。
“我讓你說話了嗎?”
明明隻是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話語,可從謝宴塵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帶了幾分冷意,讓人心生膽寒。
春文愣在原地,就連喬娩娩也驚恐的盯著地板。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她的宴塵哥哥變成了這樣,好像是從這個叫上官淺一進宮開始,謝宴塵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沉迷於美色,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紈絝子弟了。
現在的他變得極其可怕,讓人摸不著頭腦,就像是一頭藏匿深淵中的老虎,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啃噬的體無完膚。
喬娩娩臉色鐵青,目光慘淡,再也沒有來時的那般風光,她現在恨不得轉身立馬離開王宮,從未來過一樣。
“一一,你沒事吧。”謝宴塵溫聲問道。
上官淺一也被謝宴塵此番行為弄的心生疑慮,但她轉念一想,此事也是因她而起,謝宴塵隻不過就是護犢子罷了。
“沒事。”上官淺一答道。
喬娩娩不願在待下去,再繼續待下去,隻有自討苦吃,春文扶著她與三人擦肩而過。
“貴公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隻覺得眼前的男人愈發的冷血了。
他上前一步站立在兩人的中間:“打斷一下,”他理了理身上的著裝,對著上官淺一說道:“鄙人呢,姓上官,名凜,來自於盛國,你的義母就是我的姑姑,咱兩也算是堂兄妹,改日……”
謝宴塵隻覺上官凜吵鬧,一把把他推開,嫌棄道:“跟你有什麼事?在這攀什麼親?!”
不同於剛剛對喬娩娩的冷言冷語,此刻的語氣裏多少攜帶了點笑意。
上官淺一唇角不自覺的向上勾起。
上官凜看著眼前的女子,膚白如雪,雖不施粉黛,卻也是一個絕色容顏。但眉眼間,倒讓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緣分真的很奇妙,明明兩個沒有關聯的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總能在某處相遇。
此時的上官淺一與上官凜有著同樣的想法,隻不過她從見到他開始,便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