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二樓書房。
白秀珠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色素雅貼身旗袍,頭發被簪子束起,塗著紅指甲的手指搭在椅子兩側,雙腿優雅的疊起,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
她輕抿了一口茶水,斜斜的睨了一眼溫棠。
“聽說你跟謝沉洲走得很近?”
無意的語氣帶著試探與警告。
溫棠心咯噔一下,指尖一顫。
“媽,我不敢。”
白秀珠冷哼一聲,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摔在桌子上。
“不敢?無風不起浪,要是你沒這個心思,別人怎麼會傳出這樣的事?我苦心培養你,是要讓你成為風禾舞團的團長,不是讓你勾引你姐夫的!能配上謝沉洲的隻有婉婉這樣端莊大方的大小姐,至於你……”
白秀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眼底帶著不屑。
“妖嬈嬌媚,上不了台麵。你天生就適合做個伺候商界名流的玩具。”
溫棠捏緊手指。
她從小被遺棄,無父無母,像個小乞丐一樣輾轉流浪。翻過垃圾桶,吃過狗食,在福利院被打罵,在領養家庭被猥褻。
幸虧,後來被奶奶收養,生活貧窮卻充滿幸福。
直到十八歲親生母親白秀珠找上門,遞給她親子鑒定書,將她帶入溫家。
溫棠清楚的記得,她第一天進溫家的時候,穿著廉價的地攤短袖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帆布鞋的邊緣還開膠了,背著雙肩包,與偌大的溫家別墅格格不入。
沒有想象中母女相認的欣喜,白秀珠坐在沙發上,連正眼都沒瞧過她,隻是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讓她去洗澡。
聽來溫棠才知道,她是白秀珠醉酒後跟某個野男人的產物。
見溫棠失神,白秀珠麵容微怒,隨手扔了個茶杯,砸在她的肩膀上。
“我在跟你說話,沒教養的東西。”
溫棠回過神來,“對不起。”
“婉婉學曆高家世好,跟謝沉洲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別的心思,別怪我整死那個廢人。”
溫棠捏緊手指。
“媽,我有自知之明,絕不會招惹謝沉洲。”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最好這樣。”
說完,她拿出一顆白色藥丸,隨手扔到了地上。
“撿起來吃了。”
溫棠凝著地上的白色藥丸,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她遲遲沒有動作。
這種藥市場上沒有,隻用於高級會所的女人。用的次數多了,胸部就會流出乳汁一般的液體。
白秀珠想把她培養成高級妓女,專門服務於商業權貴和政界名流,為溫家拉攏人心。
“這藥會讓你的胸變得更加水潤柔嫩,男人更容易為你淪陷。清純的臉蛋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形成視覺對比,會更大的激發他們的原始欲望。你今年大四,一畢業要進入舞團,你還要學習各種床上之術,時間很緊迫,你得完全按照我的要求來。”
換做以前,溫棠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舉止優雅的豪門貴婦竟會說出這種低俗的話。
可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見溫棠不動,白秀珠眉頭一皺。
“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吃了!”
溫棠抬起眼睛,眸底深處一片沉靜。
“我不想吃。”
這是她第一次反抗。
白秀珠頓了一會,然後起身,狠狠地扇了溫棠一巴掌。
“林媽,打電話給醫院。”
“不要!”溫棠慌忙阻止,聲線顫抖。
“我吃。”
沒有絲毫猶豫,溫棠一口吞了下去。
有時候知道反抗沒用,可總想掙紮一下,這樣好像就沒有那麼難堪了。
“離謝沉洲遠點,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要不然你跟那個廢人都別想好過。”
溫棠麻木的應了一聲,“是。”
剛出書房。
她就收到了一條消息,是謝沉洲。
消息很簡短,三個字——“來檀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