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啟一聽,卻是不樂意了,立即正了身子凜然道:“從未見過如此不知羞的女子,沈某雖不是貴重之人,卻懂得廉恥。想我天遙國泱泱,出眾名醫眾多,還輪不得你來。今日,任誰來勸說都無用,沈某婉拒了。”
黎雒停下了帶手套的動作,冷笑一聲:“本事不大,骨氣倒是硬。既然沈公子如此講禮數,我也不便違背祖訓。告辭。”
說完,淺淺地向沈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沈冰見狀慌了,也不顧自己文官的身份,一個巴掌就甩到了沈明啟頭上:“你糊塗啊!你可知剛才黎娘子身邊的人是誰!那可是當朝七王爺,輔政王!他都不計較,你卻在旁一直強調女子不能看診?這下好了,你把人給得罪走了,你這一身,也不必治了!”
沈冰怒氣衝衝,一甩袖,匆匆追了出去。
沈明啟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人已然得罪,自己剛才又把話給說到了絕處,看剛才黎雒的反應,也是把人給得罪透了,於是把目光移向身旁的易頌安,苦笑著說:“沈某這一身瘡疤,是真的沒得治了?”
易頌安也覺得他冥頑不靈,之前還有些同情,此時卻也有些恨他的頑固不化,於是攤手說:“她都不願治,便沒得法子了。”
說完,搖搖頭,收拾藥箱走了出去,與屋子裏的沈明啟比起來,他更想去問問黎雒為什麼和蕭宇衍搞在一起了。
他快速追出去,看著沈冰正同二人在院裏說著話,大抵是求著蕭宇衍和黎雒原諒兒子的不敬之意。
隻聽黎雒不帶悲喜道:“我這人,不具備多麼高尚的醫德,隻要病人自己不願意,絕不會因為對方病入膏肓甚至危在旦夕就主動出手,不信你問他。”
說著,手指著身旁的蕭宇衍。
蕭宇衍當然知道她提的是兩人初次見麵的事,感到有些麵子掛不住,於是輕咳一聲:“沈大人確實教出了個好兒子,將仁義道德置於首位,我天遙國就需要這樣的兒郎。”
知道他在反諷,沈冰急得腦門冒汗,轉而哀求似說:“逆子年少,不懂分寸,黎娘子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他。若娘子願施手為他整治,日後老夫必日日為娘子焚香祈福。”
黎雒擺手:“切莫,使不得,可別折了我的壽。還是那句話,我從來不會違背病人意願。”兩世都一樣。
“這……”沈冰無奈,確實是沈明啟不知好歹在先,他也不可能強製要別人醫治,一籌莫展之時,他瞧見了一旁的易頌安。
易頌安的表情有些奇怪,拳頭也是緊握,似乎有點糾結。
突然,易頌安大步上前,走到幾人麵前,麵色狐疑地望著黎雒。
黎雒還以為他是來與自己談論沈明啟的症狀,笑道:“他的症狀你應該看出來,用藥的話……”
易頌安缺打斷她的話,眼神指著蕭宇衍問黎雒:“我易某認可你的醫術,可對你的人品不敢苟同!你明知他已有未婚妻,卻同他走得如此近,這不是奪人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