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什麼事了,待會就會醒。”
誰在說話?
渾身怎麼這麼疼?
白言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灰白的棚頂,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發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醒了?”
冷冽的男聲從身側傳來,白言本能的望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刺的人眼睛生疼,白言桃花眼半眯,偏了偏頭,抬手遮在眼前。
看著床上人的動作,陸野隨手拉上了窗邊的簾子。
“你不是村裏的人?”
他進山收獵物,無意中發現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青年,不能見死不救,隻好把他背下了山。
村裏的人包括那些知青他都見過,沒有見過這個青年。
“嘶……”
白言剛想回答,腦袋突然一陣刺痛,緊接著,一大段陌生的記憶湧了進來。
“你怎麼了?”
見青年疼的蜷縮在一起,陸野急忙喊了村醫。
“頭部沒有外傷,但不確定是不是別的毛病,我這裏也沒有設備,想要做檢查得去鎮上的醫院。”
“我先給他打一針止痛針吧。”
冰涼的針頭刺入皮膚,直到藥水都被推完,白言才感覺疼痛感逐漸減輕。
腦袋裏湧入的記憶和眼前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難以置信,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
眸子最後落在牆上陳舊的日曆上,1978年10月10日,星期2。
他…穿越了?
垂死掙紮的看向身邊的男人,“這是哪裏?”
“淮安村,”陸野見人已經沒事了,接著又道:“你既然沒事了,我先走了。”
村醫收拾好打針的東西也對白言道:“你也可以走了,藥錢六塊五。”
白言懵懵的反應過來,摸著衣服口袋找錢。
這才發現他身上除了能避體的衣服褲子外,再無其他。
身無分文!
現在別說腦袋了,連身體都有些僵硬,白言機械的問著,“能…賒賬麼?”
“那可不行,我這裏從來不賒賬。”
村醫一聽要賒賬,立馬出聲拒絕,並喊住了走到門口的陸野。
“小陸,你先別走,人是你帶來的,我這可不賒賬,你是知道的。”
走到門口的陸野停眉頭一擰,煩躁的“嘖”了一聲,“我不認識他。”
“那我可不管,人是你送來的,他沒有,我就得找你要。”
他家裏老的小的都等著他養,來看病的如果都來賒賬,那他還活不活了,這個例子不能開。
村醫的話說完屋內一片沉靜,針落可聞。
良久,白言望著門口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靜,“要不,你先借給我,我會還的。”
陸野狹長的眸子在白言身上掃了一圈,“你都身無分文了,拿什麼還?”
白言被問的啞口無言。
“誒,你們別以為這樣就能賴我的賬啊。”
“對了,小陸,你家裏不缺個能照顧你母親的人麼,你替他付了錢,讓他給你幹活抵債算了。”
村醫出著主意,這人隻要不砸他手裏,怎麼都行。
陸野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打量著麵前的青年,這麼細皮嫩肉,他能幹什麼?
白言聽著二人的對話,感覺自己如同被兩個人販子在討論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