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看好咯,現在上台的是胭脂姑娘”領班大聲吆喝道,隨即一陣熱熱鬧鬧的鼓聲伴隨著方知落出場。
“我有一段情啊~~唱給嘛~諸公聽……”
方知落身著一身鵝黃樣式的短領旗袍,露出潔白纖細的天鵝頸,頭上插著領班給的一隻瑪瑙嵌著的木簪,細細的柳葉眉,迷離憂愁的美眸,極具骨感的微駝峰鼻,迷人的龍口唇,雪白緊致的鵝蛋臉,配上那宛轉悠揚的細聲,天然去雕飾,無華麗置身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右邊顴骨上有顆痣,令人眼前一新。未塗胭脂,便好似那“於世而獨立”的清貴佳人,濃妝豔抹,就如同聊齋裏麵的狐狸精般,嫵媚多情。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纖纖玉手彈著琵琶,時時看著琴弦,時時抬頭望著燈光的來源,讓光更多的打到自己的美臉,她知道,這便是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阿爸被人冤枉入獄,二弟方華忠還在學校裏麵尚未知情,二姨娘害怕被牽連,一夜間卷走了方家的一切,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國,三姨娘無一兒半女未撈的一點半多。
看著方知落尚有姿色,便帶人押著她拿去賣,在去的路上,方知落百般懇求,念及往日舊情,希望三姨太能送到園子裏,那樣有大爺看上還有翻身機會。
她當然不會唱戲,但是三姨娘和領班講了,如果沒有哪位金主看得上,便把她送進春華閣便是,那裏大把下賤男人等著伺候。
鄰班瞧著這美人模樣,也覺得不虧,就趕鴨子上架般,教了知落一曲,應付了事,反正這樣的美貌,各位爺又怎會饒過。
此刻,傅瀾庭正在梨園的二樓包間跟人議事中,沈齊上前在耳邊低語,薄瀾庭蹙了蹙眉,所以指著正在台上唱戲的方知落,沈齊會心點頭。
接著,傅瀾庭麵色冷峻,沉聲道:“今天就這樣吧,各位辛苦”,接著眾人便從暗門有序退出去。
方知落還未唱完,領班就一臉高興的跑上台,還來不及詢問,便被領班拉下梨木台,底下客官好一頓生氣,壞了看美人的美事,其中一個不識眼的拍桌而起,憤憤大聲道:“哪個狗日的不長眼,壞了胭脂小姐的戲,我看看是誰膽子那麼肥”
傅瀾庭聞聲而起,走到欄杆旁,雙手壓著欄杆,睥睨鬧事者,給沈齊一個眼神。
沈齊會意,立馬快步走出包間,派來一個打手,走到鬧事者前,將他扯出門外,隨即傳來一陣陣嗷叫聲與求饒聲。
眾位客官仿佛被毒啞了嗓子,沉默的看著領班安排的下一場戲。
傅瀾庭看了,微微一笑,深不見底 轉身回到位子上。
他慵懶的坐在黃花梨圈椅,雙腿微張,背靠著背椅,微仰著頭,位子擺的很大,支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眯著眼,周圍彌漫著淩冽寡漠的低氣壓。
看到方知落緩緩低著頭走進來,細細說了聲:“二爺”,傅瀾庭深深的看著眼前婀娜多姿的女人,淡淡道:“抬頭吧,爺不吃人”。
看到方知落的臉,二爺愣了下,但是比起小時候, 真是愈發傾國傾城貌,便懂得了下麵為何騷動了,“你坐到爺這裏來”
方知落看著眼前的男人,眉藏英氣,雙目從容不迫地看著你,極具穿透力,性感薄唇微微上揚。
她輕輕坐到了傅瀾庭的大腿上,努力讓自己眼含珠光,玉手輕輕攀著傅瀾庭的胸膛,方顯得親近又曖昧。
但是繃住的身軀讓傅瀾庭會心一笑,接著便一隻大手攬過方知落的柳腰。
方知落一個突然,失了方寸,手繞著眼前人的脖子,這時傅瀾庭捏著她嬌嫩的下巴,利落的吻了下去。
傅瀾庭一開始吻得很凶,侵略性極強,似乎要將舌尖在方知落嘴裏搶占領地
發現方知落將他的手臂越抓越緊,便放緩了節奏,溫柔的一點一滴的攝奪方知落最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