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靜靜等待江嶼川的回應。
隻是等到他胸前的白色泡沫都滲進襯衫裏了,他還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空氣靜到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江嶼川抬手抹去阮軟唇邊殘留的白色泡沫,拇指抵住她嬌軟的唇瓣。
他麵色平靜,可那雙眼睛卻陰鷙得要命,像諱莫如深的海麵,底下暗藏洶湧。
“你非得這樣玩?”
阮軟嘴角那抹笑一點點淡去,最後冷下臉,“小叔叔,你該不會真以為我隻能睡你吧?”
不等江嶼川的回應,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進衣帽間,門“砰”的一聲被重重摔上。
江嶼川沒理會阮軟的較勁,他拉開床兩邊的櫃子檢查了一遍,最後在垃圾桶裏發現了那瓶被撕掉標簽的藥瓶,還有那盒被淋滿生抽醬油的秘製片鴨。
江嶼川擰開瓶子,發現裏麵是空的,他不禁皺眉,她的病又加重了麼?
為了襯托今天提親的喜慶,阮軟站在衣櫃前換了一件棗紅色的中式旗袍,可是在阮軟將頭發綁好後,她又覺得挑件與江嶼川類似的衣服可能會更有趣。
萬一與江嶼川聯姻的那個女人今天也去呢?
江嶼川今天穿著一件藏藍色襯衫,深灰的亞麻西褲,阮軟從櫃子裏翻出一件藏藍色的菠蘿裙,腰間的裙扣是深灰色的,最後將頭發梳成蓬鬆的馬尾辮,配上一對紅豆耳環。
整個人看起來清媚又俏皮。
等阮軟收拾完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江嶼川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外文書。
她拎著裙擺走到他麵前,原地轉了個圈,問:“小叔叔,好不好看?”
見江嶼川臉上冷冷的,沒有不耐煩也沒有驚豔,阮軟又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下巴磨蹭他硬實的肩膀,問:“小叔叔,像不像親子裝?”
江嶼川眉心跳了跳,他沒搭阮軟的話,而是直接牽住她的手走出大門,被牢牢牽住的阮軟倚靠著他,笑得花枝爛顫。
上車後,阮軟隱隱聞到一股薄荷的清香氣味,這味道熟悉又陌生,阮軟總覺得在哪聞到過,但絕不在江嶼川慣用的香水列表裏。
她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江嶼川的副駕駛還坐過別人。
大概率還是個沒品味的女人。
她開始在有限的空間裏翻箱倒櫃,果不其然在置物箱的縫隙裏找到了一條紅寶石項鏈,那股薄荷香就是從這條項鏈上散發出來的。
她將項鏈盤在手中仔細打量,很顯然這不是江嶼川準備送人的新禮物,而是已經送出去的舊禮物,因為鏈口的內側刻有江家珠寶公司的logo。
阮軟勾在手心裏晃了晃,“鴿血紅寶石,百年難一遇,有市無價的寶貝,小叔叔可真是財大氣粗啊,送給哪位佳人的呢?”
江嶼川餘光掃過,麵容瞬間冷硬,“你放下。”
“我要是不放呢?”
江嶼川總算把視線轉過來,語氣不容置喙,“別讓我再重複。”
阮軟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小叔叔還是這麼喜歡嚇唬我。”
真當她是嚇大的?
她臉一沉,還真沒錯,她確實是被江嶼川這老王八蛋給嚇大的。
隻可惜,她不怕他!
車窗被按下,阮軟手一甩,項鏈直接拋出窗外。
“想要,自己去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