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醒來的時候,睨見窗角的一縷月光,從地板垂直至床畔,最後落在她光滑的腳踝上。
她收緊腿,卷起被單,慵懶地翻了個身,發現原本濕漉漉的長發已經被吹幹了,床頭櫃放著一杯溫牛奶,還有疊好的新衣服。
她彎起嘴角,端起牛奶杯一飲而盡。
那男人的體力太好,每次都折騰得她幾近虛脫。
她沒碰床頭櫃的衣服,而是隨意地撿起地上的男士襯衫套在身上,皺皺巴巴的,剛好沒過大腿。
突然,浴室的門開了,同時還帶出了大量的水蒸氣,彌漫在男人周身。
在這昏暗的房間裏,讓他看起來格外的不真實。
濕漉漉的劉海搭在他眉前,水珠順著臉頰劃過他修長的脖頸,胸肌,以及隱隱鼓塊的腹肌,最後隱匿進他腰間鬆垮的浴巾裏。
慵懶性感渾然天成。
盡管已經纏了他數百個日夜,但阮軟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還真是藍顏禍水啊。
“晚上想吃什麼?”
江嶼川率先開口,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要不是見識過他在床上的瘋狂,阮軟也會和外人一樣,覺得他根本就沒有七情六欲。
她眨著皎潔的眸子,視線落在江嶼川右肩的牙印上,那是她咬的。
“小叔叔,我想吃皇家酒店的片鴨。”
江嶼川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走到桌邊抽出一根煙,“我下個月訂婚,在皇家酒店。”
“好巧呀,我下周結婚,也在皇家酒店呢。”
阮軟話音一落,江嶼川額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暗暗壓了口氣,發現少女臉上掛著狡黠的笑意,似乎充滿了期待,而他深沉的眸底卻攪著一團不知名的情愫,一開口,聲音更冷了,“這麼著急把自己嫁出去?”
阮軟將散亂的長發捋到耳後,身上的襯衫扣子被她係得七零八落,胸前的風光也影影綽綽。
“小叔叔是不是忘了,我今年20歲,到了法定婚齡,可以領結婚證的。”
她光著腳丫子又上前一步,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看。
他五官深邃,立體,也冷漠,就像屹立在雪山巔峰的白鬆,可望而不可及。
可她偏偏想把他拽入崖底。
“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但你還是我的。”
“小、叔、叔。”
最後三個字,阮軟刻意一字一頓,江嶼川捏著指間香煙的力度明顯加重。
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姑娘,確實長大了,及腰的烏發,水靈的眸子,溫軟的身段,以及他猜不透的心思,無不勾得人欲罷不能。
空氣靜默幾秒。
江嶼川突然抬手捏住阮軟的下巴,還未開口就被阮軟打斷,“到此為止吧。”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發現江嶼川眉心擰動的幅度似乎又大了一點點。
“你說什麼?”
他指腹的觸感讓阮軟不覺想起腳踝被他捉住時的溫度,胸口像被燙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脫離他的手心,模樣乖順又認真。
“我說,我是小叔叔養的乖寶寶,不能打擾小叔叔和未來小嬸嬸的生活。”
阮軟利落轉過身,將江嶼川的襯衫脫到地上,當她伸手去勾床頭櫃的衣服時,放置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
她拿起手機,是一條微信推送,“小叔叔,我未來老公到樓下了。”
還未來得及解鎖,阮軟隻覺得腰間一股力道突然將她往後拽,下一秒她雙手被男人禁錮壓倒在床上,江嶼川的浴巾也因為慣性滑落到她腿邊。
“到此為止?”他粗暴地抬起她的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阮軟隻覺得江嶼川的聲音仿佛猝了冰,但她絲毫不懼,“是,到此為止。”
江嶼川冷嗤,“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