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遲語氣如此有信心，蘇伊禾的好奇心也逐漸開始變得濃重了起來。
“怎麼樣？蘇小姐需要時間考慮一下麼？”見蘇伊禾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崔遲還是打算來一個迂回戰略。
“不用不用，我參加，什麼時候簽合同？”錢誒，誰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現在的蘇伊禾，想死的心暫時可以往後拖一拖了。
“現在就可以。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提前知會您一聲。我們的遊戲都是為不同的玩家量身定做的，所以在開始之前，需要采集一些您的基本信息以及人生的境遇，方便我們後台的同事及時輸入數據庫進行劇情以及難易程度的匹配，力求給每一位玩家最佳的遊戲體驗。當然隱私方麵您可以放心，我們是有保密協議的。”
崔遲點了點頭，拿出了兩份文件，其中一份是調查問卷，足足有十多頁。
“沒問題！”蘇伊禾咬著牙回答道，目光所及之處，那問卷詳細地甚至連身高體重三圍都囊括在內。
……
蘇伊禾這邊寫問卷筆尖都要寫冒煙了，殊不知，身後一牆之隔，另一間會議室裏，有人正從大屏幕上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沈總，已經人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帶來了，合同剛簽好，您過目。”會議室的門忽然被從外麵推開了，崔遲抱著文件夾姍姍趕來。
之間正當中坐著一個纖瘦的身影，身型頎長，一雙長腿交疊著，半個身子微微嵌入椅子中，斜倚著支撐著腦袋，看起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憔悴。
人倒也不是別人，正是Power集團創始人兼掌舵人，沈暮川。
“不用了，你把關就行。”沈暮川揉了揉發酸的眼眶，抬起指尖隨意揚了揚。
“明白，沈總，合同已經跟法務那邊對齊了，確認沒有漏洞……”說到這裏，崔遲看了看手表，表情明顯有些猶豫地說道：“下午媒體見麵會，您OK麼？”
“不去了，讓道啟去吧。另外，昨天開會我說的事情，你接著推進吧。”沈暮川抬起那沉重的眼眸，因為疲憊，眼皮甚至還多了幾層，看上去愈發深邃，仿佛望不見底。
崔遲聽聞，明顯一愣，麵露難色：“當真要親自參與，畢竟體感強，怕您到時候收不住，再說董事長那邊……”
“我們的產品本來就是麵向所有人群的，自然也要兼顧不同於正常人的少數群體，我來有什麼問題？正好能檢測一下技術部在這方麵的應對機製，產生的數據至少拿到公眾麵前，是有足夠說服力的。”聽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卻隻是表象。
至於更深層次的用意，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說話間，沈暮川的眼神從未從麵前的大屏幕上移開過，眼看著蘇伊禾終於寫完了問卷，正無聊地四處張望著，他那複雜的表情，終於舒緩了一些。
崔遲站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夾早已捏出了一把汗，剛想說些什麼，卻還是被他抬手攔住了：“我已經決定了，你推進就是，自家團隊，我有信心的。另外，她寫完了，送她回去吧。”
崔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自打畢業他便一直跟著沈暮川，他的倔強與堅持他還是了解的。但凡是沈暮川決定了的事情，便是無人能撼動。
……
會議室再次隻剩下了沈暮川一個人，通過屏幕目送蘇伊禾離開。
眼底的情緒再次翻湧起來，回想起那一夜，女人撕心裂肺，痛呼為何不能重新選擇一次。一番話猶如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生命不是每一次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的，既然她有機會，那他願意幫她一試。
即使是虛擬的，那又何妨？這個世界不過就是真真假假拚湊而成的，時間久了，真假便模糊了，相比於分辨真假，更重要的還是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