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東方冠閑來無事,也學著愛因特的姿勢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東方冠覺得已經沉沉的睡過了一遍,睡夢中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
睜開眼睛,看見肖雨莫已經睡醒了,正躡手躡腳從淋浴間出來。
東方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醒了。”
把肖雨莫嚇得一激靈:“我吵醒你了嗎?”
“我實在太困了,抱歉。”她一邊拿著毛巾擦拭自己的臉,一邊搭話。
“你剛才是想問我什麼問題呢?”
東方冠眯了眯眼,向她揮手道:“你過來坐。”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像是商量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肖雨莫收拾好了自己,掛好毛巾,走到她身邊坐下,竊竊私語道:“什麼事。”聲音小得隻有彼此能聽見,整的像是偷雞摸狗一般。
東方冠無措又無奈。
“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就是想問你,在列車上的時候,列車員是不是說,我們坐的那輛列車總時長是一個八小時的路程?”
肖雨莫眼眸轉了轉,東方冠專注的盯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點重要的信息。
肖雨莫點頭:“是啊,怎麼了?”
東方冠讓她再仔細想想,確保萬無一失。
肖雨莫再次肯定:“是啊,沒錯,不僅是在列車上,購票窗口的售貨員也是這麼說的,本次車程大概是八個小時。”
已經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隻有她才有的記憶,這是一段共同的記憶,她稍微有些放心下來,但是更大的疑惑呼之欲出。
東方冠看著她:“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大概是18:00發的車,到達這裏應該是淩晨的2:00左右對吧?”東方冠說出自己的疑問。
肖雨莫拿出兩隻手盤算,東方冠很有耐心的等待,生怕自己會打亂她的節奏。片刻,肖雨莫肯定道:“是的,沒錯,怎麼了嗎?”
東方冠眉頭緊鎖:“問題就出在這。”
她道:“可是我們下車的時候是下午14:00多,你記得嗎?”
肖雨莫好像醒悟過來,一臉吃驚道:“是哦。”
“那就是……”肖雨莫又拿出雙手計算。
東方冠幫她回答道:“那就是20多個小時了。”
肖雨莫點頭:“是的,20多個小時怎麼回事呢?而且我們好像渾然不覺,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東方冠抿了抿唇,眼眸空洞道:“我突然有個可怕的猜想,是不是有一種致幻的藥,讓人腦子混亂,從而讓人忽視一些邏輯點,進而迷惑我們……
肖雨莫內心咯噔了一下,臉瞬間煞白下來:“這樣太可怕了吧,會不會就是列車晚點罷了。”
東方冠看著她煞白的臉,有些於心不忍,所有的一切,都還隻是自己的猜測,尚無定論,為何要別人和自己一樣承受恐慌。
她突然開懷的笑了一下道:“哈哈……開玩笑的,可能就是列車晚點了。”
“我這個就是看太多靈異故事了,就喜歡胡思亂想。”說完拍了拍肖雨莫的肩膀。
顯然肖雨莫還沒能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
東方冠看著她桌子邊緣上放著的大提琴,轉移話題道:“這是你的大提琴嗎?我有沒有榮幸聽你拉上一曲?”
“好啊,好啊,我的榮幸才是。”
果然人隻要一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注意便能完全的被吸引過來,不管是人還是事物,百試不爽。
“那我們上樓頂吧。樓頂上有一個很大的露台。”
東方冠接受她的提議,還幫她帶上了琴譜。
其實東方冠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她欣賞不來那些廣為流傳的藝術作品,不管是詩歌,畫作,音樂,對她來說都是一些無病呻吟的東西,在她看來那些偉大的藝術家大多有病,她給他們取了一個很損的病名叫自我相思病,就是對自己犯了相思病的奇怪群體。
但是此刻眼前的人和傳揚的琴音,卻著實讓人動容。
她有些鬱悶,難道說自己也害了這自我相思病。
麵朝無邊的大海,望著無際的天空,琴聲悠揚遠去,盤旋的海燕,送來比人更加淒涼的叫聲。
東方冠潸然落下一滴淚,她毫不在意用手彈去。
一曲終,東方冠很捧場的賣力鼓掌。
“拉得真好。”
“曲目叫什麼呢?”
肖雨莫把大提琴放回了琴包裏,倚在一邊的牆上。
“還沒有名字,是我們那邊流傳下來的民謠曲。”
的確曲子挺拉耳朵的,給人一種遙遠而神秘的感覺。
肖雨莫躺靠在椅子上,十分愜意:“還沒問過你,你是哪裏人,一個人來旅遊嗎?”
“北京的,不瞞你說,我躲債來的。”說完東方冠憨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