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曆史學得也太慘烈了吧……”

“不然就不用麻煩你了……”

不知不覺,就快到考試周了…第一次季度考,說什麼也不能掛科。

但讓一個獸人背古代精靈史…就跟讓食人魔去繡花一樣……

隻好拜托莉莉安娜幫我惡補了……

我倆麵對麵坐,她托腮,懶散地翻著書頁。

“考古代史的話…賽洛納的諸國你總記得吧?”

“隻記得個名…”

她扶了扶額:“先從最早期,精靈的國度開始吧。”

“精靈這一脈源於西邊的大森林,也就是現在常說的原初之森,采集漁獵為主。那時三族還沒分家,約於艾塔紀元的第三個元年出現早期城市。艾塔是……”卡殼了。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卻仍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位聆聽樹的聲音,習得法粒操作的女祭司。這個是必考項。”

“好的……”

“然後?”

“法術的使用大幅提高采集效率,促進分工,確保氏族裏女性的主導地位。原始積累和產品剩餘開始出現,私有製漸漸得到承認。分工的基礎上,階層分化也開始出現。”

“還可以嘛。”她點點頭:“奴隸製確立的標誌,還記得嗎?”

“飲血的女祭司霍德米婭建在天空樹上的競技場。自此,男性不再享有合法的精靈權利。作為奴隸和角鬥士,處於社會的最底層。”

“有一部分例外,拜神明的惡作劇所賜。”

“哦對…叫……”那個名詞呼之欲出,但就是差那臨門一腳。

“妖姬。”

我嚇了一跳。旁邊座位上多了個人:“法莉雅?”

“誒。”她麵無表情地作答。

現身說法的人來了。

“什麼時候?”莉莉安娜也愣了一愣。

“一直都在…”她乖巧地望向我的書:“我也能…幫忙複習……”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朋友之間…應該的……”

自打上次冰釋前嫌以來,她就開始在我身邊出沒了。總是時不時冒出來,嚇我一跳。

“好啦好啦,有莉婭幫忙,你高興還來不及呢。”莉莉安娜拍了拍桌子,麵帶微笑。

“背到哪兒啦?哦對,妖姬的概念,還記得嗎?”

“………”

我真就記得有這麼個名詞了…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一般是不考的,但她是伊薩利夫人,準會出簡述題。”

吾命休矣…

“神明更親近精靈男孩變聲前“空靈”的嗓音,有資質的男孩自幼便會被藥物閹割,采用女性的生活方式,接受樹語者的訓練。”法莉雅接過話茬:“以失去生殖能力為代價,妖姬取得了研習法術的機會,更高的社會地位和進入權力中心的能力……”

“藥物?這麼說你也…哎呀!”

莉莉安娜給了我一下:“你怎麼什麼都問!對不起啊,法…”

“我確實有吃藥。”她麵無表情,說得波瀾不驚。

氣氛有點尷尬啊……

“她”開口打破死寂:“你對妖姬是怎麼看的?”

我又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那個…莉雅,別聽他瞎說,這種爭議性比較強的題是不會考的…”

她雙手壓上桌子,沒有退卻的意思。

“我是不大理解,為啥都地位平等了,還要男變女啦…”

我自顧自說著,沒注意到莉莉安娜的擠眉弄眼。

“但既然這麼做了,總該有自己的理由的。我沒有指責他人選擇和意誌的權力。法莉雅又是因為什麼呢?”

“什…什麼……”她倒反被我問到了,縮了回去,忸怩起來。

“別刨根問底啦!”莉莉安娜再度解場:“朋友間也是有點小秘密的,揭開了就做不成了。”

“啊?哦。”

“啊什麼啊?再不複習就等著掛南瓜燈吧!”

“對啊…”法莉雅也抓起本書裝模作樣。

我是真想知道啊。

“會告訴你的。”我奮筆疾書時,她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啊?”輕到我聽不清。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