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風吹到了海市,兜兜轉轉,微風化作細雨綿綿,朝著禾歡的麵襲來,睡夢中的禾歡砸吧砸吧嘴巴,伸手摸了一把臉,不明所以的去接雨水,突然,雨下大了,霹靂吧啦砸來。
孟希眼疾手快地拉下窗戶,隨便搖醒了禾歡,禾歡是懵的,無辜的狗狗眼裏藏著睡意朦朦,孟希對準她的後腦勺,毫不客氣用力一劈。
“嗷,嗷,孟希,你想殺我啊。”
孟希雙手攤開,笑容無辜,白皙的臉龐帶著討好的意思,扯扯禾歡的衣角,
“對不起嘛,誰讓你選個麵對窗戶的位置。每次下雨要不是我,嘖嘖,不識好人心呐,為父很傷心。”
禾歡愧疚的心跌落穀底,牙關緊咬,蹦出幾個字,
“孟小希,你活膩了。”
孟希眼看不對勁,丟下一句話跑遠了。
禾歡呆愣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揉了揉早已發酸的雙臂,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卻怎麼也透不過那層看似薄薄的玻璃,就像她一樣,跨不過去那道溝壑。
周身泛著冷意,禾歡拉開衣櫃,找了件綠色的衛衣,仰頭穿上身,櫃門關上,連帶著一個東西掉下來,禾歡撿起來,是雨傘,想著狂奔出去的孟希,扶額苦笑。
拉開門,禾歡顫抖著身子迎向寒風,老遠看見靠在門上發呆的孟希,
“孟小希,你怎麼不拿傘。”
孟希回頭,看見禾歡的綠色衛衣,前麵有一隻顏色更綠的熒光小恐龍,朝著看向它的人齜牙,移動的綠色奔來,孟希一伸手把人推開。
“土死了。”
“嘿,你真是,一把就把我推開了,怎麼了,這是另外的價錢嗎?”
孟希摟住她的脖子,撐開傘,兩人踏著雨水出去。
加長版的林肯車裏,男人的麵容隱藏在黑暗裏,車上沒開燈,隻隱約手機光反射在男人臉上,冷白的皮膚,梳理的一絲不苟的發絲,還有那緊緊抿住的嘴唇,外貌和性格一樣,讓人第一眼生不出歡喜。
盯著手機上的號碼,男人點了複製,號碼撥出去了,滴滴答答響了幾聲,清澈的聲音充斥在車裏,
“歪,哪位?”
“席譽錦,你媽媽朋友的兒子,阿姨托我給你帶點東西,我在某某路與某某路交叉口,車牌海…。”
確定自己說的足夠清楚,席譽錦不等對方回應掛了電話。
禾歡看著已經熄滅的屏幕,還沒從男人冷冽生硬的語氣回過神來,耳尖的孟希死死勒住她脖子,惡狠狠地逼問她,
“老實交代,你天天跟我待在一起,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聲音真好聽,估計人不好相處。”
孟希幻想著對方肯定是個大帥哥,還是霸道冷漠型的,禾歡知道她喜歡看霸總小說,也沒搭理她。
思考再三,兩人摟住對方向校門外走去,好在男人說的地方離校門不到百米,紮眼的林肯停在路邊,來往的學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可惜車窗看不見裏麵,大都是歎口氣再怒其身旁朋友不爭氣。
禾歡瞅著車牌號,和腦海中的對了好幾遍,在孟希的催促聲裏硬著頭皮敲車窗,車窗降下,一張臉就這麼闖入兩人的眼簾。
皮膚很白,是那種與周圍背景不是一個次元的白,又不帶一點病態,眼睛是標準的狹長桃花眼,鼻梁很高,不像亞洲人特有的鼻型,嘴唇更是小說裏寫的那樣薄,他僅僅坐在那,一個動作也沒有,就看著兩人,不說一句話,像是愛人深情的凝視,細看會發現他眼神不變,深處不帶一絲溫情。
禾歡率先開口,
“您好,請問您是打電話的先生嗎?”
“名字。”
禾歡認定了他就是那個男人,聲音一樣的富有磁性,帶著高高在上的鄙視眾生的冷漠。
“禾歡,禾苗的禾,歡心的歡。”
“嗯,席譽錦。”
男人咬字很清晰,聲音不大,在嘈雜的雨夜敲擊著麵前少女稚嫩的心房。
“東西在後備箱。”
席譽錦說完,車窗漸漸升起,隔絕了禾歡的視線,禾歡垂下眼睛,繞到車後,後備箱自動打開,露出裏麵紅色的棉被,上麵繡著誇張的花朵。
“禾歡,沒看出來,你喜歡這種,不是隻鍾情綠色嗎?”
白了她一眼,對方隻是在捂著肚子笑,禾歡用力踢她,孟希搓著臉頰,上去幫她,被子上用塑料薄膜封了一層,兩人撐著小傘極為不方便。
“席爺,需要幫幫兩位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