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私念(1 / 1)

“聽說大皇姐最近帶了‘醉伶館’的清風回來。”

白永安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呆滯,她私底下不顧禮教和被妹妹拉到台麵上講是兩回事。

“其實是上次大皇姐打了駙馬這件事,被父皇知道,父皇心裏擔心,便讓我來看看。”

白永安鬆開白姒塵的手,臉上不自在地說:“這件事是我有些過了,過幾日我會跟宋羿解釋清楚。”

“解釋大皇姐為何帶餘尚書家十子回永安府?”

白永安瞳孔微震,連語氣都帶著顫抖。

“永定你是說清風他確實是……”

“大皇姐心裏應該明白才對,如果隻是長得相似,怎麼可能有青梅竹馬的相處經驗,都還會認錯。”

白姒塵突然心中明了,白永安不是沒有猜忌,她隻是不想往那方麵想。

或者說,她寧願那是個相似得不能再像的人,這樣與她在一起可就方便許多。

“不是認錯,是我希望那樣。

從母後不同意開始,我就知道我與餘栩之間回不到以前了。”

白永安抬眼看白姒塵,眼中似有羨慕,似有悔恨。

“永定,我與你不同,父皇尊重我這個女兒的意見,但更尊重母後的意見。

我自知資質平庸,除去嫡長公主的身份,沒有一點會讓父皇看重我。

所以當父皇尊重母後不同意餘栩與我在一起時,我連挽救的努力都沒有付出過。

自我同宋羿成婚後,餘栩就在府裏稱病不出,我原以為他是躲著我。

直到我在‘醉伶館’遇見他,我知道是有人想算計到我頭上。”

白姒塵從沒想過,看上去赤熱單純的白永安,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看來大皇姐想明白是為什麼了?”

“三弟跟四妹一向走得近,以前大家估摸著你與五弟有些嫌隙,可如今五弟背後有你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怕我跟二弟綁在一起,把餘栩送到我麵前,既是示好,也是製約。”

白姒塵心裏也想過這種可能,如今爭奪儲君位置的可沒有一個嫡出,若能得到一位嫡出公主的支持,在朝堂上起碼能讓保持中立的,心裏偏一些。

不過若是真送人,用這麼迂回的方式,還帶人參奏,心思就沒這麼單純了。

“大皇姐在眾人麵前打駙馬,是為了故意被參的?”

“駙馬人很好,當初如果不是尚公主,可能在朝中還能有一番作為。

我對不起他,餘栩在我心裏我從未放下過。

餘栩已經牽扯進黨派之爭,我不應再讓駙馬也牽扯進來,讓他心灰意冷與我和離是最好的選擇。”

“大皇姐這是你心裏的打算,可這個打算不能告訴父皇,也不能告訴皇後娘娘。

若真是和離,或許父皇不會說什麼,可皇後娘娘呢?”

李葭悅願意自己選中的好拿捏駙馬,變成一個難以拿捏的不定因素嗎?

白永安拉著白姒塵的手,語氣裏充滿懇求。

“永定,這件事你幫我好不好?”母後老是讓她多與永定相處,多照顧永定,所以母後肯定是喜歡永定,肯定會聽永定勸說。

白姒塵輕輕拍了拍捏著自己手心的荑柔,“皇後娘娘已經讓我來勸大皇姐了。”

言外之意就是,李葭悅不會同意她的做法,她也勸不動?

白永安沉默一會,像下定某種決心一樣。

“永定,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好不好?

若是父皇問起來,你就說你勸過我了,但我不聽,覺得是駙馬不夠寬容。

父皇知道後肯定會來問我,我隻要表現得不肯悔改,母後的意見也不重要了,我就能與駙馬和離。”

白姒塵看著白永安慌忙的樣子,白姒塵覺得她其實隻是想和離,一大股子戀愛腦的氣息。

“所以大皇姐是打定主意站三哥那隊了?”

“不是,永定。我……”

白姒塵倒是不介意站不站隊的,人多就有用的話,那就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了。

不過這個大皇姐是她來之後,除了哥哥和父皇外,第一個對她示好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所以她也願意幫她一下。

“先不論這個,單論餘栩,大皇姐應該也發現餘栩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聽說大皇姐以前同餘栩感情深厚,他也願意做製約大皇姐的軟肋?”

白姒塵僅能推測,在婚前不跟白永安鬧,在賜婚下來後跟白永安馬上斷了聯係,後來也沒有接受家中相看的人。

想來也不會願意,被別人當成威脅心愛之人的棋子才對。

白永安想起那個冰壺玉衡、不矜不伐的少年。

她依稀記得餘栩因為年幼時跟她走得近,背地裏時常被他嫡母訓誡。

有次他嫡母覺得他不聽管教,告到餘尚書那裏說他隻知諂媚有辱家風。

害得他被打了十五鞭又罰跪祠堂,等她聽說這件事時,就跑去看望他,那時他已經因為跪了一晚上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