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敗者食塵(1 / 2)

“鐺,鐺,鐺......”

鍾聲響了十二次。

薑漁被鍾聲喚醒,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室內的光線,這才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房間裏,很大,用肉眼看的話大體上是個接近六米層高的正方體。

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燈從挑高的天花板上垂掛下來,占據了近四米的高度,每一片獨立的水晶燈內應該都是填充了金粉,照下來的光是溫暖的奶金色,很讓人舒服的光線。

房間中正卻是一張與房間環境格格不入的老舊德州撲克桌,沒錯,就是放在任何一個賭場裏都是最常見的那種,完全沒有任何奢侈或者昂貴的痕跡。

撲克桌的木邊都開始掉漆褪色,甚至有些角落還翻起著一些難看破損的漆皮。撲克桌中間的藍色桌布被不明的汙漬,以及一些煙頭燙出的洞弄成了難看的模樣。

對於這張房間而言,這張舊撲克桌極為違和。

但對於醒過來的薑漁而言,很親切。

沒錯,還是這個熟悉的房間,這張熟悉的牌桌,自己最後一次輸的一無所有的地方。

自從回到華國後,在一個又一個靠著廉價酒精麻痹自己的夜裏,薑漁曾無數次夢回這裏,一次又一次輸在同一副該死的皇家同花順上。

但今天的房間有些讓他感覺陌生,因為牌桌邊圍了一群人,男女胖瘦老少都有。他們圍坐在牌桌邊,全都閉著眼睛,像是在昏睡,又像是已經死去。

今天的夢好奇怪,和原來的環境一樣,可夢裏的人又不一樣。

“吱呀”一聲刺耳的老舊鐵門開啟聲打斷了薑漁的思路。

房間最遠處的門開了,對了,說起來這扇門也是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一扇重工業氣息極重的厚實大門,不應該存在於一個賭場的內部房間,而應該在什麼51區、總統避難所之類的地方。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戴著詭異山羊頭骨麵具的男人,很高大,目測超過兩米。男人極為強壯,上半身的肌肉將身上那件廉價的紫色滌綸西裝撐得皺皺巴巴。

他不應該扣那顆扣子的,壯碩的胸大肌都快把這廉價西服撐爆了——這是薑漁見到男人的第一想法。

男人看見薑漁已經醒了,似乎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對薑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在邀請薑漁加入這場奇怪的牌局。

管他的呢,反正都已經輸了成百上千次了,難道還怕在夢裏再多輸一次?

薑漁欣然接受這個詭異荷官的邀請,拉開桌邊唯一一張空著的椅子,果斷坐了上去。

這個奇怪的荷官走到了發牌的位置上,環顧一圈,最後舉起右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嗒”

周圍的人紛紛醒來,互相打量著彼此,除了有兩個低頭沉默的人,其餘的七人最後都看向那個打扮詭異的荷官,眼神裏除了迷惑就是本能的戒備。

當然,除了薑漁,他太過熟悉這裏的一切,回到牌桌的他就像回到了快樂老家,他隻是給自己調整了一下坐姿,卻並不多看任何人。

“啪啪啪。”荷官輕輕鼓掌,讓眾人的注意力能更好的集中在他身上。

“親愛的各位玩家,歡迎來到德州山羊館,或者你們也可以叫這裏夢想賭場,這不重要。”荷官的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一種難以拒絕的煽動性。

“我是今日的荷官,Mr.Goat,當然了,親切一些的話,直接叫我山羊也可以。反正我是一個隨和的人。”自稱山羊的荷官對著桌邊的十個人娓娓介紹,期間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四副牌,舉在手裏向眾人展示了一下,“這裏一共有四副嶄新未拆封的牌,四種顏色,紅綠藍紫,請各位選一副吧,接下來我們會開始一局愉快的德州撲克。”

“甘霖娘,啊你個死撲該在這裏裝林北啊。”最左邊站起來一個怒氣衝衝的青年男人,光頭,穿背心短褲加一雙人字拖,露出來的黝黑上半身都是些龍虎之類的紋身。

嗯,大哥我來自街頭是吧——薑漁在心底嘲諷這個沒腦子的蠢貨。

今天夢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愣頭青,大哥你看這山羊人他像是個善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