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祁宴從黑色邁巴赫中下來,看到別墅中亮著的暖色燈光,冷峻的眼神才一點點被溫柔占據。
打開臥室的門,池霜正趴在床上拿著平板看寶寶巴士,穿著睡裙也一點不老實,腿抬得老高。25歲的年紀她發育的很好,白皙的皮膚像深冬中的雪,身材纖細頭發披散在背上。祁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遍,大步走了過去,不動聲色的把此時已經到屁股上方的裙擺往下拉了拉,另一隻手直接從她身前拿過平板,隨後關機。
“看太久了,眼睛會壞的。”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話的池霜顯然變得不太高興,嘴巴撅起來,氣憤地捶打著床。“我不要!你不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池霜最近脾氣很暴躁,他問過醫生,醫生說她正處在智力恢複的階段,自主意識強烈,脾氣暴躁很正常。祁宴這才鬆了口氣。
他耐心哄著眼前氣鼓鼓的人,眼裏的寵溺滿的都要溢出來。
哄好小祖宗後,祁宴牽著她的手帶她下樓吃飯。池霜絮絮叨叨地說著今天經曆的好玩的事兒,比如和劉姨種花挖到的小蚯蚓、在院子裏走動的流浪貓。即使她講的事情很無聊,祁宴還是會認真聽著,時不時給予回應。
祁宴看著眼前乖巧吃飯的池霜,一時有點恍惚。池霜出車禍已經過了半年了,他有時感慨時間過得那麼快,不要多久霜霜一定會恢複,到時他該怎麼麵對她呢?
池霜一直是他眾多情人中最漂亮最乖巧的,即使他做了多麼混蛋的事,夜晚回到家中她還是會為他亮燈。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那麼他們一定會結婚、生幾個孩子,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一想到這,祁宴就皺著眉,心中對池霜的愧疚就越深,這是他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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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霜是個漂亮的笨蛋,心思單純,即使對陌生人也沒有太大的防備心,不然怎麼會被祁宴幾個月就追到手了。
她從小就是個乖寶寶,從來沒有早戀過 即使到大學生活也很簡單,整天泡在畫室裏,室友都說她腦子畫壞了。自從畢業展上和祁宴見過一次麵後,她的魂就像被勾走了,人畜無害的小白花當然受不了花花公子的猛烈攻勢,甘願成為他的池中魚、籠中鳥。
剛確認關係那會兒,他們就像普通的熱戀情侶一樣,祁宴願意把溫柔和愛盡數給她。以至於以後再想起這段日子的池霜覺得,隻要祁宴願意裝深情,那麼那個女孩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2023年剛滿21歲的池霜遇到23歲的祁宴,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也是祁宴公司最困難的時候。
23歲的熱血青年想要擺脫家族產業的束縛,帶著放蕩不羈的野心,想要打造自己的王國。家裏的老爺子經常被他氣得心髒病發作,一咬牙準備斷了他的翅,讓他做永遠飛不遠的家燕。於是聯絡了經常合作的公司合夥打壓祁宴,祁宴怎麼會甘心?親自下場應酬、談業務,合夥人甚至會在酒桌上羞辱他。聽說當時誰家公司打壓他打壓的最狠,老爺子就會同意祁氏和誰家合作。能和祁氏合作是多少人擠破頭想要的,於是幾乎是家有頭有臉的公司都會往祁宴身上踹一腳,讓祁宴本就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的小公司更加脆弱。
偏偏祁宴就是個硬骨頭,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記得有一次祁宴甚至在酒桌上把自己喝到胃出血,應酬結束後自己打車去的醫院。池霜在接到醫院的電話後急匆匆出門,大衣都忘了穿。深秋的夜裏很冷,池霜趕到醫院後小臉都凍青了,到了病房就抱著祁宴掉眼淚。祁宴是又氣又心疼,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抱著池霜在病床上輕輕搖晃,時不時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撫她。
從那次之後,池霜總會在家裏等祁宴到很晚,在他進家門的時候捧著剛熱好的粥,哄他喝下。
池霜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之前祁宴出資幫她辦了個畫展,她激動又忐忑,經常忙得團團轉,樂此不疲,賣畫的錢大部分會主動交給祁宴發展公司。祁宴跟家裏鬧掰後卡就被停了,他把手上的房產和名車幾乎都賣了,就留下和池霜住著的這棟,卡就留在池霜手裏,盡量不降低她的生活水平。
每周他都會空出一天時間,帶著池霜去約會。隻有在那一天他才能從緊繃的時間裏脫離出來,享受和愛人在一起的安逸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