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我要離婚。”
“你說什麼？”
女人先是不敢相信，而後停下手裏的鍋鏟，轉頭看著女兒正色道：
“剛剛太吵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媽，我要跟楊建華離婚。”
女兒聲音疲憊沙啞，仿佛曆盡了滄桑。
可她今年23歲，跟女婿結婚也不過才第三年。
年紀輕輕的，怎麼看上去像是比她經曆的還多？
忽而，聯想到女兒可能是在婆家受委屈了。
再抬頭一看，對上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手上比她還糙的關節。
月小瑩心髒緊了一下。
“我不同意。”
想是這麼想，月小瑩卻是毫不猶豫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同意你離婚。”
說罷，她火急火燎轉身去炒鍋裏的菜。
盛夏不接話，濕潤的目光緊緊盯著母親眼角上那幾條長長的皺紋。
她許久沒挪步，也沒再往下說。
月小瑩在灶台上手忙腳亂，看她在一旁杵著，還幫了倒忙，像是找到發泄口一樣，怒火衝天開口：
“養你這麼大連這點事都不會幹，要你有什麼用？還想離婚？你幹脆死在外麵算了，免得丟我們臉。”
月小瑩火大地搶過她手裏的瓢。
不知是動作太大，還是她本就弱不禁風。
盛夏倏地往後倒。
身後是稻草樹枝，摔得不疼，盛夏撐地緩緩站起。
月小瑩本來還擔心，但看到她一臉病懨懨、隱忍不出聲的樣子更火了。
說出的話也口不擇言。
“男人是你自己找的，我和你爸爸當年不同意，你自己還倒貼著嫁了。
不聽我們的話，現在你得到了什麼？
一副短命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你看你現在哪有個人樣？
他們楊家不給你飯吃，你長嘴不知道說話嗎？”
不等她說什麼，月小瑩搶先恕吼道：
“我天天照顧你爸還要上班，我夠累的了。
你要離婚我不同意，你以後也不許再提了，讓街坊鄰居知道，人家怎麼看我們，怎麼看你爸？
你要死就死遠點，你不想活了，我們還要活，我和你爸丟不起這個臉——”
盛夏知道母親一定會反對，卻不想她這麼激烈。
沒等她開口，廚房門口進來一個男人。
他走路不快，卻很著急，還沒走近她們，手就先伸過來，磕磕絆絆說：
“……不……吵架，瑩……別罵……夏夏——”
他臉通紅氣不順，短短幾個字，卻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看到他那一霎，月小瑩身上的刺瞬間收起，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剛想上前，盛夏先一步迎上去。
“爸爸——”
盛夏扶他的胳膊，然後才安撫解釋：
“我和媽沒吵架。”
月小瑩轉身冷哼一聲，瓢裏的水往鍋裏倒。
“爸，我想和楊建華離婚——”
“你閉嘴，滾回你婆家去，別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煩我們，你爸現在管不了，我也不同意你們離婚。”
盛夏話沒說完，月小瑩轉身先打斷她。
跟著丟下手裏的東西上前把盛夏推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