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時春,
———— “陳望說我是最特別的女孩,如果這句話是他說的該有多好。”
午後的陽光是暖融融的,隻是有些曬人,寫稿的時候有些睜不開眼,時春隻好用英語報紙勉強遮一下,今天之內稿子又必須交,沒有桌子她還是寫的有些吃力。
“寫什麼呢?”是陳望,頭上投下的陰影是他舉起的傘,時春有些費勁地抬眼,困的有些想打哈欠。
“今天要交的廣播稿啊。”說完,又繼續在信紙上挲挲寫著。她又想了想,有些疑惑,“你的就寫完了?怎麼這麼悠閑?”
陳望順勢坐到她身邊,大啦啦的撐著手在背後,“有項目的不用寫,嘿嘿。”把傘傾向她,自己曬著太陽,半眯著眼看上去有些愜意。
“要我幫你嗎?”
時春佯裝嫌棄,拒絕著,“不用啦,我也快了,你幫我得寫到猴年馬月。”陳望被逗得直笑,胸膛一陣一陣起伏。“不至於吧,這麼嫌棄我。”眼睛也不自覺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移。
她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同學,學校不允許非本班串其他班的大本營,而且你打擾到那邊的同學了。”溫和清潤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林落的陰影投射在他身上,眼神平靜無瀾,時春一時有些不解。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陳望似乎覺察到來路不善,目光坦然的移到他臉上,內雙的眼睛被陽光照射的有些泛棕,他並沒有任何心虛。
林落有些俯視著他,溫和的笑意掛在嘴邊,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我是文科組的組長林落,陳望同學還是快回自己的大本營吧。”像是真誠的規勸,陳望卻不覺地看出莫名的敵意。
陳望心裏疑惑更甚,他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麼做,“行,時春,那我先走了,待會記得看我比賽。”時春其實更想不通,隻能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應了聲沒敢看站在身邊的林落,陳望走後,留下這把傘,她繼續寫著卻見林落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林落沉默了很久,笑意也鬆弛下來,主動開了口,“傘。”手上是一把疊的整整齊齊的傘,時春愣了會兒,她一時有些無措,他的舉動讓她摸不著頭腦。
“這個才是遮陽傘。”他緩緩蹲了下來,把傘放在她手上,像是釋然般沒等她有所反應,離開時的背影都莫名鬆快。時春拿著一把多出的傘,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這把深藍色的傘,明明自己撐的傘也是遮陽傘,為什麼他要說剛剛的話,大本營明明管的也不嚴,有時候謝弦霖也會來找紀霜和自己,他也沒有說什麼,心裏不自覺冒出來一個念頭,又迅速被自己否決。
時春還是撐開了他給的傘,知道他在附近後,寫稿的時候莫名總想偷偷看他,但好在她寫文向來不吃力,沒多久就寫完了,稿子必須交給林落,她有些遲疑。
“班長,稿子給你。”時春將稿子放在桌麵上,他接過卻並沒有直接放在一旁,而是細細端詳了一會兒,“下次寫稿子如果覺得坐在草坪上太累,就到這裏坐著寫吧。”林落忽略她有些奇怪的神色,麵無波瀾地直視她,眼裏的溫和卻並沒有漾起他平日的笑意。
“謝謝了,不過...”沒等時春拒絕,他有些下意識地問,“你待會要去看什麼比賽啊?可以帶我一起嗎,我處理一天的事情了,太枯燥了。”
時春誠實地回答,“年級一百米男子決賽,可是文科實驗班沒有人進了決賽...”她猶豫著還是告訴他,他的發問卻讓她不知道該如何理解。
“那你為什麼去看呢?”溫和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故意的問。
“我去給之前的同班同學加油。”聲音不自覺越來越小,她解釋著。
“那我也去給你的同學加油,正好想走走來著。”林落收拾著桌麵上的文件,自然地接她的話,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時春覺得莫名有些別扭,但又說不出來拒絕,她覺得今天的林落怪怪的,怪在哪也說不出來。“好的。”還是應了他。
林落低著頭收拾著,嘴角不自覺上揚,似乎是很滿意接下來的安排。
決賽的時候人明顯多了很多,還有一些陪跑的同學在跑道邊緣準備,陳望還在環顧著找時春的身影,廖涵存和程歆歆卻先在他背後狠狠拍了他一下,“你小汁,看啥呢。”廖涵存勾著他的肩膀,挑了挑眉。
“這個問題我會,肯定是時春。”程歆歆沒等陳望回應,搶先一步回答。陳望有些無語了,又向外張望著。“你們來的時候看到她了嗎?”
“那不是嗎?來了來了。”廖涵存視力極好,一下就看到了遠處向這邊走來的時春,還有他不認識的,林落。
陳望也看到了,還是朝她招了招手,“時春這邊。”他也看到了剛才趕他走的林落,心裏有些疑惑,但依舊照常和時春說話,“你們就先坐在那邊吧,我給你們占好位置了,就是我隻占了你們的位置。”他並沒有不知道林落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