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次奧!”口中叼著一根竹簽,古清風輕歎一聲,一臉的悵然,這是他來到南唐的第七個月了,七個月前在地球上吃完一頓火鍋,突然鬧肚子,在廁所蹲了半個小時,出來後就傻眼了。
“賊老天,玩什麼不好學人家玩穿越。”古清風望著有些暗沉的天空嘟囔幾句。
“哢隆!”似是聽到了古清風的抱怨,天際間忽然閃電劃過,伴隨著幾聲轟鳴,雨點飄落,隨即,豆珠般瘋狂的從天而降,天也跟著昏暗下來。
“李煜,我走了,這幾個月,我記下了,如果還有機會再與你對月當歌,把酒言歡。”古清風喃喃自語著。
暴雨中一絲寒風劃過臉頰,打了個冷顫,古清風最後望了一眼南唐國都。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撐起油紙傘,理了理衣衫,再沒回頭,刺骨的寒風中,一道蕭瑟的身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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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皇城內,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提筆揮毫,筆走龍蛇間,一首《虞美人》躍然於紙上,李煜轉身,踉蹌的走到重華閣外,站在高處,俯身全覽金陵風光,眼中一股惆悵之色。
“國主,宋兵攻入皇城了。”身旁一個小太監跟在李煜後麵,顫顫巍巍的說道。
仰身倚在紅牆邊上,順手拾起腳邊的玉觥,小太監見狀,忙上前,添上瓊漿,李煜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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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清冷的古道邊上,古清風吟著小詩,頭頂上,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走了半月有餘了,也不知到哪裏了?”看著四麵環山,林木橫生的周邊,古清風歎了口氣,取下腰間的水袋,仰頭搖了搖,灌下了最後的一口水。
“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這麼下去,小爺怕是得餓死了。”呼出一口熱氣,古清風扶著一棵大樹,緩緩坐了下去,靠在樹蔭下,目光有些呆滯的望向前方。
“小爺難道要成為第一個餓死在異界的憨包了嗎?”緩緩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微光照耀下,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不多時就沉沉的睡去了。
“小姐,這有個人。”
“醒醒!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古清風耳邊依稀傳來了呼喊聲。
迷糊中,古清風眼皮微睜,眼前映出兩個模糊的輪廓,隨著意識緩緩清醒,兩個身影逐漸清晰,前方的⼥⼦容⾊絕美,欣長苗條,垂⾸燕尾形的發簪,優美的嬌軀⽟體,⾝著淺粉⾊的羅裙長褂,在陽光散射下熠熠⽣輝,彌漫著仙⽓,淡然⾃若,清逸脫俗。
後方的女子微微頷首,臉上略帶一絲青澀,一雙大眼睛靈動渾圓,緋紅的小臉蛋任然掩飾不住嬌嫩的肌膚。
“我是死了嗎?看見仙女了。”古清風喃喃道。
“小姐,他好像是個呆子。”
“小憐,不要胡說。”
聽著眼前兩人的對話,古清風才慢慢反應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了起來。
“公子,你沒事吧?”前方的女子問道。
看著麵前如花的女子,古清風搖搖頭,兩人交談一番,得知女子叫蘇靈汐,另一個是她的丫鬟叫蘇小憐,兩人自南漢而來,到吳越投奔親戚。
“南漢似乎已經被趙匡胤滅了吧?”古清風看著兩人的模樣暗想著。
最終商量了一番,古清風搭上了兩人的馬車,兩日光景,三人進入了吳越的境地。
“古大哥,到新登了,我與小憐還要前往蘇州城,我們就此別過了。”夕陽下,蘇靈汐的身影顯得單薄柔弱,讓人憐惜。
“呆子,有機會一定要來蘇州找我們。”蘇小憐坐在馬車上,揮著手告別。
“我會的。”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古清風的思緒被慢慢拉回,看著映入眼前的都城,古清風眸中閃過一抹落寞,隨即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新登。”不多時,站在城門中,看著不時進出的零散人群。古清風瞬間就忘了多日來的疲憊。
“這些時日,不是幹糧就是野果,嘴巴都要淡出鳥了,找間客棧,開個葷,美美睡一覺再說。”
拍拍身上的灰塵,踏進了新登城。
新登城內,古清風怔住了,燈火微涼,十分清冷,街道上幾個乞丐步履蹣跚,不時的蹲下身。在早已涼透的屍體上翻找著什麼,與金陵的熱鬧繁華,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何日王道平,開顏睹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