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果不是我,你在孤兒院(1 / 1)

有一天搬家,發現曾經自己寫的的青春疼痛文學,字體是當時很流行的“幼圓”,對比現在寫的字,差一點以為是其他人,但那句話驗證了就是我本人,“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身世,我寧願做個孤兒。”

曾經看過一個段子,童年快樂的人能夠治愈一生,相反童年不愉快的人,卻需要一生去治愈童年。過去這28年,小時候不能理解的話逐一在被驗證,我仿佛就像一個實驗者,卻是永遠都上不了台麵的那種。

對於童年,可清晰描述的過往,隻能是6歲後,甚至記憶都是模糊的,拚湊起來就像秋天的落葉,一片片都沒有根。但腦海裏,有一個碎片,卻是我在家人的懷抱、頭還倚在肩膀上,可依稀的記憶中,出現過的女人從那天起,再也未見過。

我的名字是袁天晴,當然這是我的化名,我出生在四大城市之一,化名為友城,可以稱為土著。爸媽都是原居民,爸媽兩條村相隔20公裏,曾經有關內外之分。爸爸祖輩是打漁的漁民,媽媽祖輩是務農的地主。媽媽生我的那年已經35歲,爸爸比媽媽小兩歲。聽外婆說,是工作認識的,爸爸年輕時開過出租車、貨車,媽媽是跟車隊的,也在公交車上賣過票,都是些跟車的活。

我是怎麼發現自己是私生女這件事情呢?大概是某一天,在跟外婆聊天,她告訴我,我還有個媽,可以喊她叫大媽。那一年我六歲,隻記得那一天,回到家還懵懵懂懂,甚至不理解,人為什麼會有兩個媽媽,卻隻有一個爸爸。

但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這些淚可能是為我的母親而泣,也可能為自己的身世覺得唏噓。

外婆還告訴我,是我的爸爸使得壞,他騙我媽媽沒結婚,其實已經有兩女一兒(我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因為爸爸那邊是很傳統的圍村文化,非常重男輕女,說句難聽,要有兒子送終。懷我的時候,媽媽塞了紅包給醫生,說我是個男生才沒打得胎,所以我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袁勇俊(化名),爸爸希望我勇敢又英俊。可是出生的那天,因媽媽是剖腹產,簽字的確是我的大舅,而不是我的父親。聽說當時,爸爸已經被發現了出軌,懦弱的他甚至不敢露麵。

媽媽生了我三天三夜,本來預產期在清明節出生的我,老一輩說那一天出生的人非常聰明。直到三天後出生的我,爸爸要把我送去孤兒院,甚至是走到了孤兒院門口放下了繈褓,是我的大舅把我接回家,給我改了這個名字,袁天晴,願天晴。所以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過我的爺爺奶奶,也沒有見過我所謂的大媽,以及我的姐姐哥哥們,我覺得,他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又或則痛恨我的存在。

不對,我可能有見過我的爺爺奶奶還有大媽,大概就是那段倚在肩膀的記憶碎片,是在外公外婆的家。

直到青春期叛逆,我跟媽媽有爭執,她都說了一句,令人窒息,那一刻多想自己真的是無父無母的人。

“如果不是我,你在孤兒院。”

這一句話,伴隨我的長大,也因為這句話,自卑這二字在我的心裏刻下了深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