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深秋已裹挾著一些寒意。蕭瑟的秋風直往人的身體裏灌,讓人忍不住裹緊身上的衣物以阻擋深秋裏的涼意。
岑安之透過車窗看著道路兩旁的梧桐樹不斷地往後退,樹葉也隨風飄落到街道上……她許久都沒有回過北城,很多東西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姑娘,你要去的那地方不能停車,隻能停在這裏,還要勞煩你多走幾步路!”計程車司機停穩車輛後,轉頭向後座的人解釋道。
“那好,我就在這裏下車就好,辛苦您了。”岑安之向計程車司機支付了車費後,在司機的手裏接過了剛從後備箱裏拿出的行李箱。
岑安之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前走去。而司機倒是沒有立刻離去,他坐在車裏瞧了一眼獨自前行的岑安之,是個溫婉漂亮的女孩。但比起乘客的外貌,他更感歎於她前行的目的地。
那一堵青色的圍牆將那個大院兒和外麵隔成兩個天地。前些年,住在那裏的人可都是些厲害的角色兒,隻是近幾年陸陸續續退下來了許多,倒是成了養老的住所,不過他們的後代多多少少還有些人中龍鳳。
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怕也是個富貴主兒。不過,這些富貴人家怎麼想起來坐計程車了?這倒是稀奇!但計程車司機並沒有多想,隻是調轉了車頭,湧入來時的那條路。
岑安之沿著那堵圍牆走了片刻,才走到了大院門口,警衛莊嚴地守衛著大院,她的腳步一頓,站在院門口猶豫了片刻才走上前。不出所料,她被警衛攔了下來。這……很正常,畢竟她許久都未曾回來過,當初的那批警衛應該早就離開了,麵對她這麼一副陌生的麵孔自然是會加以阻攔的。
“不好意思,這個地方需要……”
岑安之不等警衛說完,就主動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件遞給警衛,“您好,我是岑伯遠家的孫女,岑安之。這是我的身份證件,前幾年不在家。”
“您請稍等片刻。”警衛接過岑安之的證件後遞給了警衛室裏的人,等待查驗證件的真偽性。約莫片刻,警衛室裏的人遞出了岑安之的證件,警衛將她的證件送還給了岑安之,“岑小姐,我們已經跟岑首長家打過電話核實過您的身份信息,您可以進去了。”
岑安之接過證件,朝著警衛笑了笑,“謝謝,麻煩您了。”
警衛衝她敬了個禮,隨後朝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岑安之推著自己的行李往家走去,以前不曾覺得這條林蔭路很長,現如今卻覺得這條路好長。行李箱的滾輪壓過油柏路、碾過梧桐落葉發出“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道路上顯得動靜很大。
此時正值下午四五點,院裏不似傍晚時分那麼熱鬧,但是仍有不少人在自己家的小院兒裏休憩。見有人推著行李箱從自己的院兒門口經過,總是忍不住多瞧兩眼。
岑安之經過俞家小院兒的時候被叫住了,“安之!”
俞家奶奶和俞思淼的媽媽正在小院裏喝茶,她們遠遠地就見到了一個推著行李箱的女孩,但卻看不清臉龐,待女孩走近才認出來是岑安之。
岑安之停住了前行的腳步,隔著花園柵欄向兩位長輩問好,“俞奶奶、施姨,您們好啊。”
“安之,真的是你呀!”俞奶奶從茶桌上站起來,走到花園邊上和岑安之交談起來。
“嗯。”岑安之點了點頭。
“你終於回來了,你爺爺奶奶這得多開心啊!”俞奶奶感歎道。
“是啊,我們家思淼也是成天念叨著你,你這一回來,她不知道有多開心。”施姨笑著說。
“我跟思淼通過消息了,她知道我今天回來。”岑安之同樣是笑著說。
“那就好,你先回吧,我們就不拉著你閑聊了,你爺爺奶奶肯定在家著急等你呢!”俞奶奶催促著岑安之趕快回家。
俞家和岑家相隔不遠,多走一會兒就到了。還是她那熟悉的家,不過不同於俞家,還有長輩坐在花園裏閑聊休憩,而岑家卻是悄然無聲。岑安之推開了柵欄,將行李提到花園平台處,轉身將柵欄合上時,卻不自覺地向遠處望去,那裏還是和岑家一樣寂寞無聲。
岑安之垂眸,愣了一會兒才轉身,她一轉身就發現自己家家門緊閉。按常理說,進大院時警衛核對過她的身份信息,家裏人肯定會知道的,但家門緊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