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師兄的手段高妙，非我等平庸之輩所能想。”
聽著葉靈的話語，廖凱的思緒不禁回想起那日白玉堂同周成一戰。
周成以凝液境修習真龍十二法，在同為回龍觀弟子的廖凱看來，已然是超然同濟的存在。
但在白玉堂那一劍之下，真龍亦是俯首。
“璀璨奪目，若星辰隕落，刺破天穹。”這便是廖凱在看到這一劍後的想法，亦是其餘諸多弟子的想法。
“白師兄確實天資超群，能與這種人同處一時代，是幸也是不幸。但我輩修道人自甘平庸卻是萬萬不能。”葉靈對於廖凱的話語頗不讚同。
“白師兄此刻雖勝過你我，但大道修行，又怎能以一時定成敗呢？修道人自當以此為榜樣，時時自勉，自慚形穢、妄自菲薄卻不應是我輩修者所有的心性。”
話止於此，廖凱也是為之一驚，“師妹說的極是，我輩修者當自強不息，是我心性失衡了。”
修士修道，性命皆修，廖凱修道至今二十餘載，心性自然不能如此不堪，隻是未涉世事，加之白玉堂所給予的刺激著實太大，方才如此。
按理說葉靈也未涉世事，但她的心性卻為何不曾受到影響？
無他，自信爾。
葉靈對於自己的修行之路有著充分的信心，她自認為自己縱然目前落後於白玉堂，但也隻是暫時。
同輩第一的經曆幫助葉靈塑造了信心。
但廖凱不一樣，他在回龍觀本就不是同輩第一人，自然無此自信。
信心可以來自於內心，同樣可以來自於外界。
隻是外易內難，內強外弱。
外界塑成的自信在挫折之後可能很快便會消散，來自於自己內心深處的自信則如同沙中金、石中玉，愈磨礪愈發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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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靈與廖凱被困在境中境之時，白玉堂也展開了對壽宮的進一步探索。
隻不過不同於先前的畏首畏尾，此刻的白玉堂施行起“遊空”，頗為肆意，倒真有些仙人遨遊的意味來。
掌門真人所說不差，這壽宮確實不大，在離了爛柯寺之後，半柱香的功夫他便看到一所宮殿。
宮殿建的極為莊嚴，金磚鋪地，通體流光。屋頂為單簷四角攢尖，屋麵覆黃色琉璃瓦。殿內外簷均飾金龍，天花為瀝粉貼金畫。
“這想必便是雲中君的神殿了。”白玉堂心中默念道。
神殿不同於俗世的寺廟，這裏更沒有所謂的廟祝，有的隻是一座大殿。
也許在千年之前，這裏還有一尊不朽的神靈，與這座神殿一同長存於壽宮，可能伴隨著神靈的還有幾個為其侍奉的生靈。
但眼下，神靈不在，生靈不存，徒留神殿，與這壽宮秘境一同迎接著本不屬於此方世界的異客。
思考著這些，白玉堂的心中驀然的多了幾分悲傷。
“縱使神靈，亦不能完滿嗎？”
他眼神茫然，瞧著這雄偉的大殿喃喃自語道。
“世間萬物何類可得圓滿？神靈亦是，超出五行之屬，卻仍是三界之中。”
一道聲音從殿內傳來，讓白玉堂頓時一驚。
在白玉堂的推測中，那天魔所講雖然有真有假，但這壽宮秘境中原來的生靈都已不在想來應該是真的。
否則不待白玉堂前來，原來的生靈也斷然容不得那天魔另立廟宇。
至於不在的原因或有多種，也許是從這壽宮脫離，亦或是被天魔所滅。
“是別的天魔嗎？”
白玉堂心中提起警戒，看著殿門，略一躊躇，而後便踏入了這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