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有沒有怎麼樣啊?剛才可嚇壞我們了?你這身嬌體弱的從那麼高的馬上摔下來,有沒有摔到哪裏啊,快讓姐姐們看看?太醫太醫!都死哪去了?”

顏悅、韓姬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偽,特別是韓姬,她是個吃貨,生怕自己的廚灶砸壞了。

嬴駟躺在擔架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待自己如親生的姨娘瞥都不瞥自己一眼從自己身邊如風般跑過,對著始作俑者關懷備至,他的胸口一陣陣悶脹。

回到太子殿,嬴駟肋骨斷了兩根,腿骨骨折,這幾日隻能臥床休息。

“好了,剛剛跪了一周祖祠出來,背上的鞭傷還沒養全呢,這又得躺上三個月,太子啊,你這一年盡躺著了。” 景監摘著桌上的葡萄往嘴裏塞。

嬴駟手握拳砸了好幾下床板,發出“嘭嘭嘭”的聲響,他突然卸力,拉扯到的肋骨邊上的疼痛讓他發出“嘶嘶”的聲音。

嬴駟叫來毗人,吩咐道:“給孤好好查此次馬場上的事,特別從陳穀騎的那匹母馬下手!”

毗人唱了個諾下去了。

“太子,那匹母馬可是君上親自挑的,過了君上的手,誰還敢做小動作?” 車英轉念一想,嘿嘿笑道:“左右那下手之人也是衝陳姑娘去的,您隻不過做了替罪羊,幹嘛還費心將幕後黑手抓出來?聽馬場的人說此次陳姑娘危急之際是您眼巴巴衝過去救人,那時您的英姿風采深深留在馬場毗人的腦海之中,英雄救美,致自己身陷囹圄,女人們無不仰慕豔羨,這不消半日,這事跡便已傳遍了整個秦宮。”

“唱什麼衰!” 嬴駟罵道:“誰想與那個醜八怪有瓜葛!也不怕大半夜起來做噩夢!不查孤這傷是白受了?!”

“嗯……”公子疾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沒有張口,此時囁嚅了一下,又停住了嘴。

“嘿?” 景監吃完了桌上的葡萄,一臉狐疑地看向公子疾,“五大夫平日裏能言善辯,今日怎麼憋不出一個響來?”

“對啊!”車英調侃道:“莫不是被她嚇破了膽?”

“倒不是。”公子疾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看向幾人,道:“是我在馬料裏下了藥。”

眾人皆驚,公子疾頂著贏駟殺人的目光解釋:“我隻是想嚇唬她一下,藥量極輕,那母馬溫馴,這藥隻會讓它跑得快些,誰知道太子您橫插一腳,致使母馬發狂。”

“所以這事還得怪我?!” 贏駟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氣得胸疼。

“得了,快把毗人叫回來,別到時候查案查到自己身上,咱們太子殿下的臉啊又要丟盡了!”景監晃晃悠悠地起來,“我不能和你們在這胡鬧了,回去讓咱們君上欽點的大良造當牛馬使去!”

景監歎了一口氣,告辭就要離開。

“這、這衛鞅才來了秦地多久?這就是大良造了?十匹馬,不!百匹馬齊拉韁繩跑起來都沒他升遷的速度快!” 車英、公子疾驚道。

“嗬!” 景監回頭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知道?對了,不上朝的人自然是不知的。君上早上剛下的懿旨!咱們這位大良造確實是有幾分能耐!說是實行變法,以法治國!”

見他們幾個疑惑,景監將衛鞅要施行的規令一一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