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雪漫紛飛。
李風坐在自己家破舊漏風的窗戶麵前,看著遠處衣著華麗,衣冠楚楚的人們。冷風從破舊的窗戶縫隙鑽進,李風也隻能用力的裹了裹自己身上早已經破舊不堪棉絮外露的大衣。
身邊的一個小女孩正在搖晃著李風的胳膊喊餓。
外麵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頭,正在摟抱著懷中的美女,吃著熱乎的火鍋。
李風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流落到今天這一步,可是路還要繼續走,人還要繼續活,也隻能再想想辦法掙紮一下。
他清嗅著自己的鼻子,聞著從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的各種味道,白酒的純香,火鍋的熱辣,羊肉的油脂,香水的濃香。
“李風,我好餓,你快想想辦法啊!”
身邊搖晃著李風胳膊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喊著李風。
小莉今年才隻有十五歲,微微有一點小胖的圓臉,加上剛剛開始發育的身體,流露出一種獨有的少女韻味。可惜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整個人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臉色略有些枯黃不夠紅潤,綠色的小破棉襖,也隻比李風身上的大衣略微好上那麼一絲。雙手抓著李風的胳膊,流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手腕上的紅繩,也隨著雙手的搖晃而一起搖晃。
像這種紅繩,原本都是逢年過節被家人帶上身上祈求平安喜樂的祝福,雖然不夠考究,但往往編織手法極好。隻是小莉的這一個紅繩,因為佩戴的太久,已經沾染上了一層薄灰,整個紅繩也沒有像全新的那麼鮮紅,顯得十分黯淡無光。
李風扭過頭看了看少女,並沒有直接說話。
他用力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拉著小女孩直接跑出門去。
鋪滿了碎石的街道上,一個個行人不斷的行走,踩在上麵發出沉悶的聲音,偶爾也會有沒有壓實的小碎石頭,被人踢了一腳,骨碌碌的滾到街邊的某一個角落,沒人關注,也沒人理會。
那些坐在街道邊,穿著貴重外衣的人群,因為各種酒精以及飯菜散發的熱量驅散了嚴寒。有不少大漢或者少女,敞開了衣襟,露出一絲白色的身體。
李風帶著小莉低著頭,快步的走過這些人,盡量不要讓自己因為那些美味而吞咽更多的口水。
快步的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趁著這家小饅頭店還沒出鍋的時候,在牆角邊享受一絲額外的溫暖。
“小風來了啊,今天也是要兩個饅頭嗎?這鍋出籠還需要幾分鍾時間,得稍微等一下。”熱情的饅頭店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衝著小風和小莉兩人招手,讓他們往店裏麵站一點,這樣可以多抵擋一些寒風,也可以多一些的溫暖。
李風默不作聲的拉著小莉,往店鋪的裏麵稍微走了半步,整個饅頭店也隻有大概三四平米的樣子,放上碩大的蒸籠以及各種麵粉案板以後,原本剩下的空間就已經所剩無幾。
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偶爾會有人在店麵前駐留,付上一兩塊錢,買上一兩個饅頭,偶爾也有人會看上兩人一眼,大多數人瞥了一眼後就會選擇忽略,但也總有那麼幾個人會指指點點的評頭論足的一番,然後又拿上自己的買的饅頭扭頭便走。
饅頭店的大叔雖然對這種人十分不滿,但畢竟是顧客也不好出言指責,隻能悄悄拿上兩個放的時間最久的饅頭打包裝好,讓這種隻會批評卻從不出手幫忙的家夥趕緊走人。
路邊不遠處,一個穿著單薄的少婦被人從一間豪宅裏麵推了出來,少婦聲音溫婉低垂落淚。
一邊遮擋著自己因單薄得衣衫而露出的大片春光,一邊瑟瑟發抖的敲打著那個自己剛剛被推出的房門,低聲訴說著和那豪宅主人的過往。
可惜那人也並不是一個憐花惜玉的角色,雖然早已經聽見了那少婦的哀求,卻絲毫都不肯做出任何的退讓。至於街麵上的其他人,也全都噤若寒蟬,縱然有那麼兩三個實在看不慣的,也隻敢悄悄低語的罵上兩聲,
李風也轉頭看去,忍不住問:“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無非就是又一個被搞到手的女人,被那宅子的主人又趕了出來。”饅頭店大叔氣憤的總結道,“真是造孽啊。”
李風也不再追問,隻是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