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水靈兒所想,這會傻裏傻氣的小九壓根就不知姑爺是何物,沒有預期的刺激、逼迫和侮辱,雖不再緊繃,但並不代表早就被逼瘋了的她能瞬間清醒。
瘦成皮包骨頭的小手依舊指著金棋,小九的瘋言瘋語繼續循環:“姑爺,嗬嗬,姑爺,哈哈,你是姑爺。”被金棋的雙手鉗製住,她略微有點不舒服,傻樂嗬的同時聳了聳肩。
小九這不由自主的一聳,金棋才反應過來她已穩定下來,知曉這麼按著,她不舒服,他便放開雙手。
“小九,還記得姑爺嗎?還記得一直被你取笑的姑爺嗎?還記得每次深情呼喚著畫兒的那個嬌羞姑爺嗎?”
即便小九正常的話一句也沒有,金棋還是不願放棄,她既然記得畫兒,記得在危急的時候讓畫兒先走,那麼總會對他這個時常周旋於畫兒身邊的姑爺有點印象。
這一連串的深情相問,小九很明顯有了不同的反應,她不由的一個哆嗦,隨即像個常人一樣,不哭也不傻笑了。
“姑爺?小姐?”小九不確定的反問,繼而又自我肯定,“姑爺……你是姑爺!”
深情的呼喚,小九趴進金棋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姑爺來了,姑爺終於來救她了,她就知道姑爺會來救她的,她不用再被人欺負了。
太多的突如其來讓小九無法負荷,一時間如釋重負,就這樣在金棋的懷裏,她哭著哭著毫無聲息的睡了過去。
金棋二話不說,將小九攔腰不起,他得盡快帶她回去找大夫看看,這般狼狽不堪,他時刻覺得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畫兒,更對不起他懷中苦命的小九。
小九的衣服本就襤褸,再加上方才同他們爭執,這會更是明顯的玉體外露,一看就像是被人折騰過。
為了不被人指指點點,更為了小九的清譽,金棋本想脫衣服給她遮上,可懷裏抱著的人兒毫無知覺,他根本無法脫手,隻得在出茅屋之際問姑蘇輕狂借了外衫給小九披上。
並未多言,金棋抱著小九急急衝回小道,水靈兒和姑蘇輕狂也是默不作聲的緊隨其後。
而小道上已經從切磋進化成廝殺,再從廝殺進化成扭打的栗梵和於代立,此刻還是在忘我的糾纏,二人的恩怨情仇,早已到了一個放空隻有彼此的境界。
直到金棋抱著小九毫無預兆的從荒草叢中奔過來,招呼都不打一聲,一陣風似的飄過,二人這才嗅到了異樣的氣息。
水靈兒和姑蘇輕狂的身影已隱約可見,而躺在地上互相拉扯著衣服,四隻蹄子不停胡亂揮舞著,相互攻擊的這對潑婦架子十足的怨夫,正拚得火熱。
老熟人回來,他們說什麼也得暫時休戰。
待水靈兒追著金棋的腳步趕來時,早已見不著心急如焚的他,見到的卻是兩個大白天躺路上不知幹嘛的神經病。
而被水靈兒視作神經病的二人,大字型的仰躺在地,這會看起來隻是衣衫淩亂了點,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莫名的忐忑,栗梵望了望一旁正氣喘籲籲的於代立,又望了望同樣喘著粗氣的水靈兒,略微尷尬的裝作仰望藍天,好似在繼續之前的話題,狀似不經意的指著天空中那朵奇形怪狀正急速漂移的白雲:“於兄,看那朵雲,多惹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