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栗梵停下馬，那畫麵，慘不忍睹。看看還在一旁勿自作嘔的水靈兒，再看看他那剛解下已濕白一片的披風，栗梵這會覺得她絕對是顆天煞孤星，是上天專門派來克他的。
“你怎麼搞得？”
栗梵火大的衝著那瘦弱的身子質問，責怪之餘，卻不忘伸手給水靈兒順順背。
吐了一會，感覺好點了，撫袖擦拭嘴角，水靈兒心底襲來濃濃的憂傷，真是白瞎了一碗豆腐腦，她吃到肚裏這才幾刻鍾而已。
不等水靈兒哀悼完那碗毫無存在意義的豆腐腦，栗梵一把提起她，順手就往附近的淺溪裏扔去。
那隨風撲鼻而來的惡臭，實在讓他難以忍受。
“把你自己給洗幹淨。”無視水中撲騰的落魄人兒，擱下這麼一句話，栗梵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本想回去給水靈兒拿身幹淨的衣服，回到那栗梵才發現包袱失蹤了，這荒郊野外的，隻剩那匹背上粘有她汙穢物的哀怨馬兒，連個肚兜都沒影。
一臉不耐，回到溪邊，栗梵明知故問道：“衣服呢？”
剛從水裏竄出來的水靈兒，哪懂對岸上的男人察言觀色，甩了甩濕漉漉的小臉，她口齒不清道：“我母雞（木知）。”
“你母雞？我還母鴨呢！”栗梵甚是惱火，“包袱哪去了？”
“不知道啦。”剛才吐得暈乎乎的，這會被冷水這麼一凍，水靈兒可算是徹底清醒了。這大熱天的，還真別說，溪水洗澡真是解暑的良方。
適才一路隻顧著壓抑翻滾的胃酸，水靈兒哪顧得上那倆包袱。
栗梵糊塗了。
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在她肩膀上掛著的包袱，好端端，莫不是包袱自己長腿飛了？
“水靈兒，你真是……”
頭一次，向來得理不饒人的栗梵竟對人無言以對，對方還是個柔弱小女人。
肩膀上好好架著的包袱也能丟，她怎麼不把她自己給弄丟了，幸好他的銀子沒全放在包袱裏，不然這一路的，他怕是要餓回江南了。
栗梵恨鐵不成鋼，用一副看蠢貨的表情審視著她，這讓水靈兒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灰溜溜的將臭哄哄的身子盡數泡回溪水裏，水靈兒小聲的哀怨道：“人家雙宿雙棲的，早不知道跑哪片草地恩愛去了，我哪知道它們拋棄我也不記得打聲招呼。”
水靈兒滿身濕透的又沒衣服換，栗梵無計可施隻得把外衫脫下來給她。
濕漉漉的羅裙，緊緊包裹住水靈兒曼妙的身軀，將她完美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處。水靈兒難得羞澀的邁著小碎步走來，輕柔接過栗梵手裏的長衫。“我換衣服。”
“恩。”栗梵提線木偶般呆呆的吱了聲，定站如鬆。
“你在這我怎麼換？”
“就這麼換。”
“雖說我們成過親拜過堂，可也沒圓房，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豈能被你給占了便宜？”
一聽到“占便宜”這一字眼，栗梵輕咳了聲，立馬回過神來。
原本些許紅潤的雙頰，這會更是化為殷紅了，好在水靈兒這會沒心思去鑽研他的俊顏。
“按你這麼說，我們都是夫妻了，圓房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就看個身子又怎麼了？再說，我看著你還能貼身保護。”栗梵這麼口不對心的嗆著水靈兒，一想起圓房，竟破天荒的感覺體內氣血上湧至鼻腔，差點噴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