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康國待了整整十九年，崔長寧的攻略任務終於要完成了。
“小姐，宮裏來聖旨了！”
望著咋咋呼呼的寶蓮，崔長寧點著她的額頭：“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小姐要做太子妃了，奴婢也跟著沾光啊，奴婢可一直盼著這一天呢！”
崔長寧笑笑沒說話，心中卻也雀躍。
待係統宣布攻略成功，她就會選擇留下，陪沈曜度過未來每一天。
“吏部尚書崔周嫡女崔玉鸞秀外慧中、蘭心蕙質，宜為太子側妃......”
崔長寧跪在人群中，伴隨著太監尖細的宣旨聲，心中漸漸不悅。
沈曜明明答應隻娶她一人，竟然還是把心機嫡姐納為側妃。
餘光瞥向崔玉鸞，她也正看她，嫉恨的眼神像要生生剜下她一塊肉般。
她淡淡收回了眼神，等待下一份聖旨。
太監卻沒有宣讀的意向，而是讓眾人起身。
她怔愣在旁。
與她同樣表情的是崔周，她的父親。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太監意味不明的眼神瞟了崔長寧一眼。
“崔大人，太子殿下說二小姐慣會照顧人，讓她入府伺候未來的太子妃。”
伺候......太子妃......
崔周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良久，小心試探：“敢問太子妃是哪家小姐？”
太監一聲輕笑，“自然是北石國公主，這樁婚事還是太子殿下親自求的。”
崔長寧隻覺天旋地轉，指尖用力掐入掌心。
那裏有一道深深的傷。
日前沈曜遇刺，她為他擋了一劍，險些斷了手掌。
剛結痂的傷口自手心崩裂，那裏傳來的痛楚強烈。
卻不及心上之痛。
沈曜他，騙了她。
明明不久前他還執著她的手，承諾她是他唯一。
係統也明明確認攻略值到了95%，
但現在......
北石國公主會是他的太子妃，崔玉鸞是他的側妃。
而她，為他出生入死的她，成了卑賤的奴婢。
崔長寧想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裏，她喚出了係統。
【現在攻略值是多少？】
【95%。】
崔長寧猜，沈曜會不會有苦衷？
向來高冷的係統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甚至有些刻薄。
【宿主，他是太子，不是質子，這世上本沒有苦衷，渣的人多了，才有了所謂的苦衷。所有選擇都是權衡利弊後的心意使然。】
崔長寧的心堵得難受，她很想找沈曜問清楚。
【宿主，或許，我們會失敗。】
係統難得潑她冷水。
她知道失敗的後果，她會在這裏自生自滅，而死去的那一刻，平行世界的她也同時消亡。
尚書府一片歡欣，嫡姐崔玉鸞毫無疑問成為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雖然是側妃，但屈居北石國公主之下也算不得委屈。待沈曜登基，憑她的家世，至少是妃。
“妹妹，姐姐知道你癡戀太子殿下多年，你放心，隻要你安分守己，我會向殿下討一個侍妾的名分給你。”
她居高臨下笑著，白皙纖長的手捏著崔長寧的下巴，眼底劃過狠意。
“不過一個庶出，也敢與我爭長短？你永遠隻配被踩在腳下！”
她的嗓音雖低卻陰冷狠厲，被壓製太久，她迫切要出那口惡氣。
臉上指印已見深紅，疼痛憤怒交織，崔長寧用力攥住她的手。
掌心的血色更豔了。
“是嗎？可我還記得你向我伏低做小、斟茶倒水的卑微呢。”
她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事已至此，何必讓她好過？
放任掌心撕裂，甩了崔玉鸞一個踉蹌。
崔玉鸞惱羞成怒，拽著崔周的衣角，一張俏臉泫然欲泣。
“爹，妹妹打我。”
被寄予厚望的女兒一朝被棄如敝履，崔周隻剩厭煩。
巴掌大力甩在崔長寧的臉上，釵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