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到一手情報就拿到唄,他在她麵前嘚瑟什麼?
在她麵前顯擺自己很能?
薛明月深吸了口氣,她有時真搞不懂眼前這個謝琅到底是個什麼性子,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幾分無語,沒好氣地道:“而且,那把匕首是陛下賜的。”
這會兒她倒是情願麵對的是上輩子那個謝琅。
最起碼他的心思還好猜一些。
謝琅頓了頓,低頭看著她近乎氣急敗壞的表情,眼睫下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心虛,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做得是不是有些太過,將她逼得太緊了。
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仍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他輕咳了聲,解釋道:“其實我隻是覺得那把匕首於你而言並不稱手,你若是想要匕首的話,我這兒有個信任的鐵匠,可以為你打造匕首。”
薛明月正欲拒絕,眼尾餘光忽然瞥見身後站著個人,驀地一頓。
謝琅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話頭也不由得一頓。
湯其焱:“……”
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幾分尷尬和局促,幹睜著眼睛和對麵走著也能吵起架來的夫妻倆對視,心裏暗道一聲倒黴。
他為了避開旁人故意選這個點出門,結果沒想到還是碰到了。
六目相對,沉默頓時彌漫開來。
湯其焱一時間進退維穀,飛快地朝兩人點了下頭,匆忙道:“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先走了。”
“……”
薛明月見狀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喊住他。
她深吸了口氣,目光幽幽地睨了謝琅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朝著場地一路走去了。
謝琅看出她的難為情,好笑地彎了下唇,跟在她身後走著。
一直到落座,她才稍稍緩了過來。
百官差不多都已經到了,正在同身邊的同僚交談,這回沒有再安排他們和女眷分開,場內氣氛熱烈,女眷們也紛紛暢談著狩獵見聞。
定遠侯府旁邊的座位還是鎮國將軍府。
左手邊,坐著的就是湯其焱。
薛明月盡量忽略剛才發生的事,隻是表情瞧起來仍有些不自然,沒給他什麼好臉色,謝琅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知此時不是逗她的時機。
招手喚來宮人,將桌上的酒撤了下去。
薛明月轉頭看向他,聽見他輕笑著解釋道:“安太醫此次也跟來了秋獵,他特意叮囑我說你身子仍有些虛弱,不許讓你沾酒。”
“所以我特意讓人為你準備了些甜湯。”
薛明月嘴角微扯:“那我便多謝侯爺了。”
“身為你的夫君,這是我應該做的。”
“……”
她是身體虛弱,但並不是不能飲酒。
安太醫說的定然是最好不要飲酒,但飲上兩杯也無妨,她還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麼,聽他在那兒瞎說。
“侯爺與夫人可真是一對恩愛夫妻啊。”
這時,對麵坐著的三皇子蕭昶忽然輕笑著開口道。
他揶揄地挑了下眉:“真是羨煞旁人,侯爺這般體貼夫人,席間恐怕沒有大人能出其左右了。”
周圍的人目光齊齊落在兩人身上,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謝琅麵不改色,矜持地點頭:“本侯隻是做了身為夫君應當做的事罷了,其他大人若是比不過本侯,那就該反思一下自己了。”
湯其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