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薛明月在那兒慢慢地遛馬,頓時傻眼了。
她不僅慢慢溜達,還動不動伸手這裏拍拍,那裏拍拍。別說是正兒八經比試的態度,就連正經騎馬都不是這樣的,瞧著倒像是閑來踏青似的。
場下的人表情都很一言難盡。
有朝臣看見這一幕,轉頭就找到薛徐君,樂嗬嗬地道:“老薛,你家養女兒都不教騎馬的嗎?”
“難怪之前都沒聽說你這大女兒和人約出去打馬球呢。”
“老薛我和你說這可不行啊,你這是鐵公雞,目光短視,就算家裏困難也不能短了孩子,你看現在這樣,以後誰還敢和你做親家啊。”
“……”薛徐君頓時被噎住,百口莫辯。
不僅是他被人揪住說這事,還有跟過來的林氏以及薛柔,也被小姐妹們逮住說了一通。
誰都知道林氏嫁過去是做續弦的,這些年也沒鬧出過什麼難看的事來,本以為她是個好的,結果沒想到這連給繼女請個馬術先生教導都沒幹。
怪不得呢,薛明月從來沒和她們出去打過馬球。
回回帖子遞到薛府,得的信都是身體不適。
嘖嘖。
林氏和薛柔臉色黑如鍋底。
“景闌,你這媳婦倒是個會躲懶的。”
看台上的皇帝先是皺了下眉,倒是樂了起來。
尤其是在看見蕭晴兒她們賣力地策馬飛奔,狂奔猛衝,在馬背上顛簸得不行的模樣,馳逐的場地很大,真的跑馬一圈下來也要花不少時間。
她自然是為了躲懶。
可對皇帝卻不能這麼直接說。
謝琅隱秘地翹了下唇角,解釋道:“回陛下,明月幼時曾於冬日落過水,那年後身體便落下了病根,前些日子又不小心落水,實在是身體不適而非躲懶。”
皇帝詫異:“還有這事?”
“是,上回請的安太醫去府裏看診,至今仍在喝藥。”
“老夫人過敏的那次?”
他一說,皇帝就想起來確有其事,再看向場內偷懶遛馬的薛明月時態度微微變了,隨口道:“待會兒讓劉慎給她送些補品過去,這身體康健最要緊。”
謝琅拱手道:“臣替明月多謝陛下。”
淑妃在旁看著他們有來有回地說起薛明月,怨恨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的女兒那般出眾有能力,跑馬第一也沒見皇帝給個賞。
什麼落水,什麼病根,分明就是偷懶!
呸!淑妃勉強笑道:“快看,小九都跑完一圈了呢,看來這回的頭籌又是小九的呢。”
謝琅餘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在心裏嗤了聲,抬眸看向場內。
蕭晴兒自幼就開始學騎射,還在宮裏養了不少的好馬,但卻很少騎這種為配備馬具的馬,跑完一圈,嬌生慣養的身體,幾乎被顛得三家。
完全是想著打臉薛明月才堅持下來的。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
薛明月居然在前麵慢悠悠地遛馬!
憑什麼啊,蕭晴兒被氣得快要吐血了,眼睛氣得發紅,看見她那悠哉悠哉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快要靠近的時候,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用力一蹬馬腹,猛地逼近薛明月的馬,直衝衝地躥了過去!
薛明月正在安撫著情緒焦躁的馬,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緊逼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