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載去一捧秋葉,還來幾抹哀涼。連綿青山之間,一個小山村坐落於此,與世隔絕,未經開化,卻保留了人心中的純粹。
一位麵容清秀的黑發少年懶散地躺在草叢中,無所事事地望著天空,倒是平添幾分淡然與空靈。
少年名曰陸子墨,從小便在這群山之中。不過,山野生活不僅沒有讓他沾染上粗俗之氣,反而多一種隱居之士的超凡氣質,像是山中蘊育的精靈。
陸子墨緩緩起身,吐出口中的草杆,準備回家幫忙。
“小墨你回來了。”陸子墨的父親——陸岡道,“快來吃飯吧。”
看著麵前強壯的男子,陸子墨不由得心生感慨:
陸岡曾是外界巨賈,隻可惜二十三年前誤入此地,再也沒法出去。不得已,陸岡隻得在此定居,結婚生子不過,陸岡倒懸常常給陸子墨講外界的事。當然,對於陸子墨表示的長大後要去大城市生活,陸岡也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畢竟他努力這麼多年也未曾辦到,更何況是個小孩。
匆匆吃過飯,陸子墨就去地裏幫忙。時間便在陽光的揮灑中流過。
晚上,陸子墨又找到那片草地,欣賞起夜空。他喜歡這裏,喜歡小草輕柔地托起自己的身軀,喜歡微風撫摸自己的臉龐,喜歡太陽灑下的溫暖,星空帶來的幽靜,喜歡這種靜謐。
在陶醉中,時間悄然流逝。陸子墨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準備離開。
突然,一道身影劃破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撲在了陸子墨的身上。(沒錯,就是推倒...作者君邪笑中……)
“呸!”陸孑墨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吐出滿嘴的灰塵,喘了口氣。
說真的,陸子墨的素養還真不錯,這個時候不僅沒有罵人,還蹲下來幫這位“天外來客”拍了拍背,順了順氣。
將他翻了個身,陸子墨才發現天上飛的不是鳥人,而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雪白的衣物尚能顯示他曾經的地位,隻可惜上麵沾染的血液和塵土說出了他如今的落魄
過了一陣,見老者還未蘇醒,陸子墨隻得將老者背在背上,準備帶回家再做打算。
“爸,你快來看看他呀!”一到家,陸子墨便朝陸岡叫到。
“小墨,什麼事啊?”陸岡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著陸子墨背上滿是血汙的老者,皺皺眉,沉聲道,“怎麼回事?”
“爸,這人是我從後山上撿的。當時我就躺在那,結果他就從天上掉下來,差點沒把我弄死。”陸子墨心有餘悸地說。
陸岡畢竟在外界待過,一些基本醫療手段還是清楚。摸摸鼻息,還有氣,再搭過手,發現老者脈象平穩,並無大礙,隻不過是有些虛弱罷了。
陸岡鬆了口氣,轉過頭對陸子墨說倒:“這老人沒事,隻是有些虛弱。你先看著他,我去殺隻雞燉了湯給他補補。”
“好的”陸子墨點頭。
在陸家父子的悉心照料下,時間去了十日。
這十曰,陸子墨硬是改變了自己多年來的習慣,再也沒去過那片草坪,反而日夜守候在老者身邊,寸步不離,就像是學生照顧自己敬重的老師般盡心盡力。至於原因,陸子墨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隻覺得老人很親切,很熟悉,就像僅存於世的生物在流浪時突然見到了自己的同類一樣,再不願分開。於是,陸子墨理所應當地承擔起照料老者的任務。
“我,我還活著?”老者掙紮著從床上爬起米,突然滿臉愕然,喃喃道,“我沒廢?怎麼回事?那老鬼的毒有那麼好解?”
“你醒了!”陸子墨看見坐在床上沉思的老人,驚奇道。
見有人進來,老者抬起頭,盯著麵前的陸子墨,問道:“這幾天你們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是!”陸子墨堅定地點頭。
“是什麼?”老者忙問。
“我爸養了兩年的母雞!”陸子墨一臉向往,“我想了好幾個月我爸都舍不得殺,好珍貴的。”
老者頭上多了幾根黑線,輕咳一聲,“算了,老夫名曰卡倫,小子你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