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如果,現任、前任、前前任;
在人生的不同時期,你曾經喜歡的女孩;
在同一個時空裏,相遇、重逢;
你會更喜歡誰、選擇誰?
一段時間以來;
我就這樣;
過上仿佛與往日的時光重逢的人生……
昨夜巫山共雲雨,今晨擦肩已路人;
我姓安,叫未央;
愛之於我,從來不是一生的承諾;
而是一夜的新鮮;
是單調生活裏的,浮萍春夢。
我喜歡漂泊的生活;
不喜歡在一個城市終老一生;
每天走一樣的上班路、看一樣的臉孔;
吃一樣的快餐、睡同一個地方;
所以,我成了一個航空公司的空少;
少爺的身份,丫環的命;
說白了,就是一個端盤、遞飲料和快餐的服務員;
隻不過,這個職業從地上變到天上,就多了一些體麵和收入;
我是一個有性癮的男人;
和我同病相憐的名人很多;
如克林頓、貝盧斯科尼、球星羅納爾多、影星道格拉斯;
據說,美國人口中3%-6%患有性癮;
中國不知道有多少人染性癮;
就如煙癮、毒癮和賭癮;
饑渴的內心和肉體,淹沒在茫茫人海中;
而我是其中一個;
我一周飛5天;
然後可以休息兩天,常常變幻著停泊的城市;
在不同的酒吧流連,尋一場宿醉;
和一個陌生女孩相識,和新鮮的肉體纏綿一夜;
早晨起來各奔東西;
在路邊早餐店裏,點一碗粥、一杯牛奶;
悠閑地看著陌生城市裏的陌生路人,步履匆匆去上班。
經常聽到那些戀愛的人;
信誓旦旦地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每聽此言,眼前就會幻現一幕場景——
我還是青年時,眼前有一道菜;
山珍海味也罷,燕窩魚翅也好;
總之,隻有一道菜,然後每日三餐,我總是吃這麼一道菜;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青春吃到白首;
50年後,這道菜的味道還是那麼甜美嗎?
我知道——
那一定會從新鮮到厭倦,從有味到無味,從享受到忍受。
和同一個人,從戀愛到婚姻的狀態;
就如吃一道菜一般,從享受開始,以忍受告終;
婚姻其實隻有兩種狀態:
一種能忍、一種不能忍;
如果你不能忍,就是別離,重新開始一段漂泊的情感旅途;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
也有自稱喜新不厭舊的人;
這些人更糟,因為常常一腳踏幾船,舊人不去,新人又來;
這周航空公司的飛機在上海降落,輪到我休息兩天;
脫下空少的服裝,告別朝夕相處的空姐;
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們,即使再美麗、性感;
謹記“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古訓;
上海巨鹿路,有一家美式風情的酒吧“曼哈頓47號”,是我喜歡去的一個夜場;
巨鹿路周邊,有一個20世紀60、70年代的別墅群;
“曼哈頓47號”;
由上世紀40年代一個更古老的歐式別墅改造而成;
掩映在茂密的法國梧桐下,碎大理石地麵,全紅木裝修;
踏在古老樓梯上會吱吱作響;
綠色燈光讓人感到很田園,如置身野外;
別墅外有一個小花園,徹夜放1930年代周璿、阮玲玉的老上海電影。
酒吧通宵有樂隊表演,菲律賓與中國歌手的中英文輪唱;
這裏的黑啤很棒,一種有咖啡的香氣、另一種有果香的清醇;
羊排、鵝肝都很嫩,墨西哥煎餅也很可口;
是上海老洋房的味道,讓人難忘!
這個酒吧一到夜裏;
就雲集了世界各地的青年男女;
白皮膚、黑皮膚、黃皮膚、棕色皮膚……
操著不同口音,卻散發著同樣旺盛的荷爾蒙。
酒吧裏有一麵牆,專供客人隨意塗鴉;
常常有男人和女人在醉酒後,寫下一夜偶遇的異性名字;
可能那是一個化名,是一夜狂歡和苟合的臨時符號;
卻在這麵斑駁的牆上,留下人生永遠的足跡和印記;
有一夜,我親耳聽到,一個胖胖的老外;
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問一個性感卻憂傷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那個明顯剛剛被拋棄的女孩說:“狗不理。”
“什麼?”老外明顯不明白。
“狗不理。”
失戀的女孩含著眼淚說;
在那麵牆上隨手寫下這個名字,後來他們喝得醉醺醺地相擁而去。
我幻想著這個啤酒肚的胖老外,做愛的笨拙樣子;
擔心會壓死這個瘦小憂鬱的女人;
常常流連酒吧的人有幾種:
寂寞的人、失意的人、平淡生活中尋找刺激的人……
夜色,讓我們看不清彼此的麵容;
酒精,讓我們忘卻憂傷和膨脹欲望;
那一夜————
我快走到“曼哈頓47號”時;
突然一個啤酒易拉罐,淩空而下,落在我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