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喉嚨好痛,喘不過氣來了!

時玥猛地一陣咳嗽,兩手胡亂掙紮著醒來。

這是做噩夢了嗎?

不,這不是夢……

她望向手中抓下來的東西,腦中一陣眩暈。

映入眼中的是一條素色繡花的布帛。

這是……

腰帶?

漢服服飾?

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時玥皺了皺眉,將目光慢慢從腰帶看向了自己的衣裝,又快速轉向了屋內。

衣衫與屋內裝設都是古色古香,精美秀麗,在燭光籠罩下仿佛影視劇裏的人物布景。

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

讓她嚇了一跳的是,這個屋子裏,好似案發現場一般。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碎瓷片。

還有一攤血跡。

再然後……

是一個人。

一個青年男子仰麵躺在臥床附近的地上,衣衫淩亂,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

嘶,頭好痛……

一陣疼痛襲來,時玥被疼得緊閉雙眼,再也站立不住,蹲坐了下去。

緩了一會兒,疼痛慢慢散去,腦海中竟然多了許多不屬於她的情感與記憶。

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時玥,穿越了。

現在的她,身在名為岱朝的京都——岱京。

還是叫時玥。出生於中醫世家,父母皆從醫,而且母親醫術更勝一籌,宮裏貴人時常請母親去看病。在她十一歲時卻因為貴人治病而獲罪,父母雙亡,自己被賣入青樓。

她三月初五剛滿十七歲,第二天便被鴇母逼迫首次點花牌亮相。

一詞唱罷,她回臥房內更衣,卻在屋內發現一名早已守候她的青年男子。

這男子自稱明德侯,聲明鴇母讓她來此守候。不管時玥如何哭訴拒絕,直接硬來強迫她成其好事。

她雖表明自己為“清倌兒”,實際上卻明白了:鴇母根本無意讓她保持名節。

一時情急奮起反抗,推搡之間,男子摔倒在地,卻被碎瓷片刺中頭部而死。

她礙於死者身份,加上本身又是個孤女,輕生的念頭一起,找條腰帶便吊於床間,自縊而死。

一縷孤魂,不知飄往何處。

那個不畏強權的時玥走了,卻來了中醫時玥。

作為全國著名中醫院裏一名頗有實力的青年醫生,時玥一無家人二無婚姻,因此她在國慶節假期的最後一天還在堅守崗位。

隻是在晚上下班過馬路時,她碰到了車禍。

起因隻是為了救一名在大貨車視野盲區騎車的小學生……

就她醒來的地點來看,她應該是失去了生命,就是不知那小學生如何了。

時玥坐在地上緩了緩,腦海中思緒紛雜,她收攏心神,慢慢移步至那小侯爺身邊。

那明德侯看著二十多歲年紀,生的白麵無須,此時雙眼緊閉,呼之不應。

時玥小心查看一番,發現他後腦處斜斜插了一片碎瓷。看上去應是致命傷。

身為醫生,處於危急時刻的傷患她不知看了多少,因此麵對這個一動不動的“屍體”她仍是伸手在脖頸處探了探。

還有氣息!

看來隻是昏死過去了。

她不敢妄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人還沒死,隻要醫治及時,想必還有一線生機……

此時門外卻一片嘈雜,接著砰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