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詠秋再次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臥室的天花板,定的鬧鍾還沒有響,四點二十六,這個點,確實符合這個夢的長度。無法入睡的蔣詠秋再去看看超市裏的貨。慢慢的一切都將步入正軌,一切好下崗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上午天氣好的過分,暖陽煦風,天上白雲也慢悠悠地挪動著,卻是一點也沒有遮住太陽。蔣詠秋重新聯係了之前的老員工,想讓他們想回來的就回來,不想回來的也不強求。
正午剛過,天上的白雲變成烏雲,風也變了些許味道,很涼,像是夾雜著很多人的悲傷。一通電話打過來,蔣詠秋接過,“喂,您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啊?您好。您是哪位?”蔣詠秋隻能聽出聲音熟悉,卻辨別不出來是哪位。“我是孫安寧,您還記得我嗎?有些東西不方便電話聊,咱們能見麵聊嘛?”蔣詠秋不知孫安寧為何突然想起給他打電話,怕是與昨天晚上的夢有關,便答應下來。“咱縣的萬家福超市。來這吧。”蔣詠秋給她答複道。
蔣詠秋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與孫安寧見了麵。蔣詠秋走著去的,而孫安寧是拄著拐杖去的。在超市門口,兩人相見,“您是蔣先生?”“是的是的,孫小姐。”倆人寒暄了幾句,蔣詠秋便邀請她去超市裏的辦公室去聊,孫安寧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好像心知肚明的互相猜測對方。蔣詠秋找了兩把椅子,遞給了孫安寧一把。倆人剛坐下,對方便開口了:\\\"蔣先生,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想問一下,您當年為什麼要在學校門口借我母親的電話。”看這話語,肯定是與夢有關了。“啊?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都忘記了都忘記了。”蔣詠秋笑著對孫安寧擺擺手,“那您當時為何撥打的是您現在的手機號碼呢?”孫安寧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當年蔣詠秋借用的那部手機。“這手機你還留著呢?”蔣詠秋倒是沒想到李紅還留著這部手機。“孫小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並不能用你所學習的科學來解釋的。”“所以我來問你。”兩人對望。一方探求,一方擔心。 蔣詠秋不敢多說,他怕冒犯禁忌,畢竟孫安寧是拄著拐杖來的。孫安寧好像是看出了蔣詠秋的猶豫,“那蔣詠秋先生,為表示我的誠意,我先給您講述一個。”孫安寧把蔣詠秋第一次遇見孫安寧和第二次拯救孫安寧的事情講了出來,她說她醒來時覺得心口劇痛,感覺像已死之人複活。這是她前幾日做的夢,孫安寧一開始沒在意,隻覺得是一個噩夢罷了,但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依著夢裏麵,孫安寧找回了當年那部手機的內存卡,蔣詠秋不知道的是,在孫安寧和母親李紅回家的路上,在等紅綠燈時,一輛摩托車橫衝直撞,衝向母女倆,兩人躲得快,但手機從衣服兜裏甩了出來,李紅掐著腰罵了幾句揚長而去的摩托車,但手機好像需要重新換一個。孫安寧在通話記錄裏找到了最後一個撥打出去的號碼,撥了過來。盛夏的天氣確實多變,汗水從後背蜿蜒成流。蔣詠秋接了來自夢境的遺留電話。“你能明白我的困惑,蔣詠秋,我記得你。”外麵的蟬還在叫,他們不知盛夏即將結束,留給他們的是逐漸枯黃的葉,他們的每一聲,好像都是哀鳴,又好像是頌歌。“我不希望夢中的東西會影響到你的生活,我不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從我這你好像獲取不了什麼有用的消息,抱歉。”蔣詠秋在一大堆文字裏挑挑揀揀,找到幾個能組合在一起表達他意思的字詞來。“你這樣說,我其實也就明白了。我來這的目的很簡單,弄清我的困惑,現在弄清了,所以謝謝你蔣詠秋。”孫安寧對蔣詠秋笑著說,“我其實腿是好的,在夢裏,我的腿好像是受了傷 ,所以我買了一個拐杖,見你剛看見我時,沒有震驚,其實我心裏就已經有點結論了。所以謝謝你。”蔣詠秋聽她說話人都有點傻了,這,怎麼說,一開始就是一個試探?他妹的,真服了他們這群學霸了。“我現在是一名律師,如果有需要,聯係我給你打折。”孫安寧坐在車上隔著車窗對蔣詠秋說。在告完別後,蔣詠秋坐在有著蟬鳴的樹下,好像那時候也是這樣開始的。
夜幕來臨之前,蔣詠秋去了趟老家,把那個娃娃再拿出來。等夢再穩定一點,他再去赴約。娃娃是一個很簡單的小熊,還沒有蔣詠秋的手大,紅色的小領結,蔣詠秋之前偷偷來看過好多好多次,但他看得見媽媽腫著的眼睛。這次,媽媽應該不會傷心了,因為有人說“謝謝”。隻要把小熊放到頭頂上方的位置,蔣詠秋便一夜無夢了。也不會和紅繩相衝了,蔣詠秋網購的紅繩也快到了。
小熊是唐戀送給蔣詠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