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之忐忑不安的過了有三日,城裏都聽到風聲大軍前鋒已經入城。徐湛之也在心裏打鼓,劉裕,之後的宋武帝,第一個被世人以戰神名號冠名的皇帝。雖然自己現在的身子是他的外孫,但是稍微被他看出破綻自己豈不是人頭落地。忐忑不安中,方十一卻是過來通告一聲,老爺的遺體回來了“來了!”徐湛之心頭一緊。忙跟著母親出門迎接,見麵的卻不是劉裕,卻是一個看起來黑粗的漢子記憶中卻是劉裕的衛士丁晤,看著丈夫冰冷的屍首,劉興弟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拉著丁晤的衣角,問著丈夫死亡的細節,那丁晤倒是顯得有些木訥,劉興弟詢問幾句才回答一句。最後實在受不了的劉興弟問道:“丁將軍,我父親現在何處。”丁晤訕訕回道:“劉刺史現在尚在中軍,不日便返回健康。”徐湛之卻在想:“傳說劉裕想讓女婿立下不世之功,結果卻遭埋伏無顏麵對女兒果然是真的。”屍身停在了靈堂,下人們準備將徐逵之的屍身處理好,徐湛之卻溜到了一邊,問道:“我能為父親披甲嗎?”眾人確實麵麵相覷,五歲的孩童見到屍體不躲得遠遠的就好了,竟還有人要為屍體披掛,就算是孩子的父親也過於匪夷所思了。但卻是不敢提出反對。眼尖的仆人卻是將一副舊鎧交給了徐湛之。晉朝繼承兩漢遺風,自文景帝大興騎兵,各地遍布馬場,所以重型的具裝騎兵已不罕見。著實是讓徐湛之拿的咬牙切齒。這時徐湛之才有機會細細看向父親的屍體,屍體明顯被仔細收斂一番,換上了一身幹淨的麻布衣裳,可是脖子上的用針線細細縫起來的痕跡卻不禁讓人不寒而栗,徐逵之在戰場身死之後,魯宗之卻讓人割下首級顯示武功。徐湛之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小手將甲胄穿在父親的身上,原來宿主的記憶湧上心頭,仿佛看到了原來的徐逵之征戰回鄉,就是穿著這身裝束抱著他策馬馳騁,淚水不斷的湧現下落,旁人看了無不是哀歎惋惜。
縱然劉裕百般不願回去麵對女兒,大軍在歸途上走走停停,可是終有回到健康這一天。聽見人語馬嘶,健康城的百姓 倒是喜歡來湊熱鬧,把城門洞周圍圍的人山人海,商戶紛紛捧著自家的商品想要和軍隊的大頭兵們做生意。眾人都知道大軍是得勝歸來,晉安帝帶著一眾文武百官,迎接劉裕。晉安帝:“聽聞將軍出征,真是無往不勝,怪不得百姓們都稱呼將軍為戰神。”劉裕回道“多陛下誇獎,都是一些虛名罷了,此戰我倒是覺得疏忽良多,士卒戰死許多自愧難當。”晉安帝被劉裕扶持為傀儡許久,心裏頓時想的是“要是你心有自愧,早該投江自盡,好讓我晉朝皇室中興。”表麵卻是一臉慈母笑,老演員了。眾人皆寒暄一陣,在場都是人精,卻都是感覺到劉裕心情似乎不佳,便都各自散去。
待眾人走後,劉裕便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振威將軍府走去,他不知道怎樣麵對自己的女兒。跨進門檻,門房看到正要去稟告,卻被劉裕一根手指嚇了回去。劉裕來到堂前,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坐在一副靈柩前,不由得讓劉裕一陣發酸。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輕輕披到這個瘦小的身子上。徐湛之其實早就聽到了後麵的動靜,確實裝作不知,等劉裕披上大氅那一刻,徐湛之裝作詫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裝作虛弱說出一聲:“外祖。”便暈了過去,心中OS:裝暈,我最擅長了。隨即聽到劉裕的大呼小叫,然後就被被抬到隔壁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