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餿主意?!”元琳的臉已經通紅。
“主意餿是餿了點。”小二壞壞的笑著,“可是管用啊!沒聽說過嗎?管它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嘿嘿嘿……”
“我們走了,這個地方怎麼辦呢?”元琳問道。
“不妨事。妖魔來此,一為棱錐,二為那匣子裏的寶物,這兩樣我們全都帶在身上,給他來個人去樓空!”
“那個關一鳴怎麼辦?”
“唉!”風衝一聲長歎,“他和我爺爺是多年的好朋友……就把他留在這裏吧……”
“那我就關閉所有機關,封死入口。”元琳說道。
風衝點了點頭,轉身慢慢跪倒在奶奶的石棺前。
“爺爺,奶奶,我走了……”
風衝彎下腰去,對著石棺深深的叩了三個響頭。
石室牆壁上的燈火倏地一亮,微微閃了幾閃……
……
北風凜冽。
一輪新月高高掛在夜空。
薊北。一座小小村落靜靜臥在三山環抱之中。
一條千年古道,橫亙三山,迤迤邐邐,蜿蜒回轉。
村中空地上高搭著一座戲台。上百名村民踩著厚厚的積雪,憨厚的笑著聚集在台下,仰臉看著台上。舞台上一個快板書藝人正手打竹板賣力的唱道。
“數九寒天冷風嗖,轉年春打六九頭。
正月十五龍燈會,有一對兒獅子滾繡球……”
村民們看得十分高興,台下不時響起陣陣喝彩聲。
……
山中古道上,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正在行色匆匆的趕路。
老者左臂衣袖內空空如也,不住隨風搖擺,右手拄著一根齊眉拐杖。拐杖觸地,鏗然有聲。他轉過前麵的一道山彎停了下來。將拐杖靠在懷裏,伸出右臂的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頭看見山腳下的村落有燈火閃爍。
“石磨村……”元鳳章自言自語道,“終於到了……”
……
石磨村裏的戲台上,那中年男子還在起勁的唱著。
“羊愁從小把胡子長,牛愁愁的是鞭子抽。
鴨子愁扁了它的嘴,鵝愁腦門上長了一個疙瘩頭……”
台下傳來村民們陣陣的笑聲。
“不對不對,說的不對……”人群中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怯生生說道。
“別吵吵!看節目呢!你懂個啥?”旁邊有人吼了一聲。
男孩嘀咕了幾句,在台下又看了一會,覺得很是無聊,撅著小嘴悄悄離開了人群。
“說的根本不對麼……”小貴兒邊走邊嘟囔,“我見過的羊就不長胡子,我見過的鵝就沒有疙瘩頭!你們懂個啥……”
男孩穿過一排排冷冷清清的農院,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口。
村口佇立著一棵老榕樹。那樹幹已經不能隻用粗壯來形容了。就算是十幾個成年人圍成一個大圈圈,恐怕也難以合抱。正值隆冬,老樹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繁密的枝椏縱橫叢生。
小貴兒來到老榕樹下,手扶著巨大的樹幹,低著頭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積雪玩。
“嘿……嘿!”
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傳進了小貴兒的耳朵裏。
他抬起頭四下裏張望著。
“我……我……我在這呢……”那男孩竟還有些結巴。
小貴兒抬頭循聲望去,看見高高的樹杈上好像蹲著個穿著黑衣裳的小孩兒。由於枝杈太過繁密,又是晚上,影影綽綽的看不清那小孩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