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拜訪的折子是昨天下午剛剛批完的還沒有差人送了走。
他把這摞折子搬到自己的案前翻弄了幾個,發現上麵的字跡全都是薛蘭舟的。
“陛下折子還是自己批閱為好。”
這也是李芸止不想沈竹青幫忙處理朝政的原因之一,薛蘭舟回批完折子讓她自己過一遍,而沈竹青是讓她先批折子,沈竹青查漏一遍,如若裏麵有不好的會被打會重新批閱的。
“臣聽聞薛大人兩日後要走訪青州,以後由臣協助陛下管理朝政到時候陛下可沒有像現在一樣輕鬆了。”
李芸止知道他人挺好的,隻是對於自己嚴厲了很多。
“沈大人昨日沒有休息好?”
沈竹青沒有想到她會觀察的如此仔細,說:“昨夜看了一會書忘了時間。”
不就是激勵她看書嘛,她不已經在禦書房內了嗎?有必要再次提起嗎?
這一個時辰過去了李芸止總算可以吃早膳了。
飯桌上李芸止多夾了兩筷子的小排被沈竹青訓斥了幾句。
“陛下切勿將喜悅展現與他人。”
原本就因為他心裏不舒服,現在吃飯也要教訓,李芸止的氣一下子上來了:“早起去禦書房讀書我就忍了,不過是吃個飯沈大人又要教訓我。”
李芸止一生氣同別人大聲說話眼淚就止不住出來。
她甩開跟著的下人就跑了出去。
剩下在屋裏的下人想要跟過去卻被沈竹青製止了:“陛下總依自己的性子,何時才能撐起大慶?不愛吃就餓著。”
李芸止擦了擦眼角的淚,朝上看去,建永宮。
優雅的琴聲從裏麵傳出來,她記得這皇宮裏沒有人住在這裏啊。
李芸止大著膽子推開宮門邁了進去,這裏和裝修橫溢的其他宮殿不一樣,像是被皇帝遺落的地方。
聲音好似是從後院傳來的,她走去後院發現這裏竟然沒有一個灑掃的下人。
她遠遠的看到院亭內的人背對著她,青色的衣袍洗的有些褪色,青絲就這樣披散在肩上。
好奇心驅使著她想要看看這是誰,沒等她走近那人開口道:“早膳放到屋裏。”
李芸止沒有回答他,那人定是心生了疑慮轉回頭看她。
“你是?”
今天休沐,李芸止沒有穿著貴重的衣物,眼前人從衣服辨別不出來她的地位也是應該的。
“皇宮的女官,今日不是我當差遠遠聽見著建永宮有琴聲就進來了。”
亭子裏的人站起來了,向她作揖說:“在下叫薑迢。”
薑是南戎國的國姓,他是父皇在世,南戎國派過來的質子,比她長兩歲,不過就聽過一耳,之後就把他忘了。
薑迢抱起自己的琴往屋裏走說:“大人既然來了,不如來屋裏喝杯茶。”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芸止已經坐在屋裏了。
薑迢給李芸止倒了一盞茶水說:“大人給。”
“你別叫我大人,我就是宮裏芝麻豆大小的官,你叫我平安好了,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李芸止給自己起了一個小名,也不算是小名吧,聽父皇說自己出生就體弱多病在起名字之前都叫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