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隆冬,漫天飛雪。
溫暖打扮成男子模樣,同村民在山中狩獵。
夕陽西下,載滿獵物的滑車在山中穿行,獵物的鮮血在雪地上凝結成一朵朵紅色的冰牡丹。
一旁的獵狗對著前麵的山坡低鳴,似有警情。
溫暖從獸皮挎包內掏出一塊骨頭,扔給獵狗,“公子餓了?快吃!”
獵狗不為麵前的骨頭所動,圍著主人繼續低鳴。
“公子別鬧,咱們必須抓緊時間趕路。”
突然,有人驚呼:“看那邊!”
山坡異響,黑壓壓出現一群狼。
風雪中,一隻灰狼站在大青石上,號令聲劃破蒼穹,群狼眼中泛出饑餓的光衝過來。
溫暖暗叫不好,對獵狗說:“公子,快跑”。
“公子,傻站著幹嗎?快跑啊?”
想跑,卻跑不掉!
一場生死之戰拉開序幕。
幾十條狼猛撲過來,每一次撲殺都用盡全力,鋒利的爪子似刀子一般鋒利,蹭到被撕掉一塊肉。
遭遇獵殺的村民屍體很快被狼群啃食掉。
箭在此時派不上用場,溫暖手持短刀殺紅了眼。
狼毛帶著血腥惡臭劃麵頰,她厭惡地拿袖子抹了幾把,繼續揮刀拚殺。
狼的數量成倍擴大,敵眾我寡!
溫暖的白袍子染得血紅,見她如此勇猛,灰狼尋了個機會咬住了腳踝,從馬背上將她手拖拽到地上。
它的爪子鋼刀一般抵住她的心口,血盆大口對準她的咽喉落下來。
溫暖錯愕地瞪著那張血盆大口。
“嗷嗚……”
獵狗及時咬住灰狼的尾巴,順帶將它甩到一邊。
並且,獵狗發出陣陣“嗷嗚……”
它的叫聲竟與那狼群發出的一般無二?
灰狼痛得“嗷嗚~”,發與號令帶群狼圍攻獵狗。
但見獵狗通體長著潔白的毛發,根根油亮,如一身白色錦衣。它骨架削瘦精壯,五官儼如公子一般俊朗。
難怪溫暖給它取名‘公子’,若是個人,名副其實的俏公子。
溫暖瘸著腿,衝向狼群,‘不要傷害公子’。
好心村民們拖著她上馬。
“公子忠心護主 ,如果有來生,再行回報吧。”
“公子……”
“現在不走,你和公子都得死在這兒。”
不由分說,村民在溫暖的馬背上甩了一鞭子,馬兒飛快跑了起來。
走出去好遠,仍能聽到慘慘淒淒的狼嚎穿透山野,久久回旋,似乎哭喪。
……
雨後,金燦燦的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仿佛在江麵上撒了把金屑,波光閃閃。
一道輕盈的女子身軀驀地被人從石橋推下,撲咚一聲,連同女人絕望的求救聲同時被江水吞沒。
緊跟著,身後響起男子悲慟的低音,“別怕,墨哥哥會一直陪著你,永遠永遠陪著你……”。
隨著兩人先後跳河,人群炸開了鍋一般,七嘴八舌地圍觀過來。
看熱鬧不怕事大,古今相同。
“這下有好戲看了,南宮二公子推溫大小姐墜河……”。
“溫大小姐即將嫁給宋公子的,怎麼和南宮二公子扯上關係?”
“快看,被水衝走了?”
“可惜嘍,兩條富貴命!”
南宮夜一襲黑衣,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隨從恰從此處經過。
走在最前麵的隨從魂不附體,飛奔來報。
“大事不好,二公子,二公子跳河了!”
話音未落,南宮夜大吃一驚。
驀地落地,厲聲道:“救人,都去救人!救不回二公子,別回來。”
南宮夜前往河邊,被蕭然攔住:“公子不可,河流湍急,太危險了。”
不待南宮夜發號施令,蕭然擺出一副誓死護主的決心。
沒辦法,南宮夜隻得對著人群大喊:“救人者重重有賞!活著的賞百金,若有閃失,家人可獲五倍賠償。”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下餃子一樣,眾生賺錢忙!
終於,兩具屍體在下遊被救起,己無氣息,肩並肩停放在岸邊草地上。
那男人的手依仍緊緊抓著女人的手腕。
老郎中查看過後搖著頭,惋惜道:“老朽無能,準備後事吧。”
歎息後補充到:“最好合葬,二公子的手抓的太緊,硬掰開的話鐵定斷指。”
死無全屍,大忌。
躺在左邊的男子正是南宮家二公子,五官周正,全體冰冷,四肢僵硬。
右邊的女子是溫大小姐,淩亂的頭發遮住半邊臉,蒼白如紙,同樣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