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玉來(1 / 3)

突然一陣疼痛襲遍我的全身,我似乎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睜開眼睛。隻見這是一個醫院的病房,我頭部、臉部纏滿繃帶,病床旁放著心髒監護儀,兩瓶液體正在一點點滴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醫院呢?難道我回到了我所在的世界了嗎?不是在600年前的明朝嗎?

口幹舌燥,胸口如壓大石。此刻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推門進來,看見我興奮地大叫一聲,你。。醒了。。。。

不一會,來了很多的醫生、護士過來圍滿了我的床。隻聽得一年長醫生說道,真是奇跡啊,醫學上的奇跡。。。。這個植物人怎麼這麼快醒了?

過了幾天,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那天我去出席我表舅母的葬禮,不小心從半山腰給摔了下來,和我一起摔下去的還有我報社的同事柔兒,隻可惜那個小姑娘卻沒有搶救過來,我躺在這病床上已經半年多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心裏猶如針紮般疼痛,怪不得自己在植物人期間一直在明朝尋找柔兒,那種永遠失去的痛苦無法用文字形容,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那個可愛、美麗、單純的女孩子就這樣走了,而且是為了救我而走的,我不知道她對我是何種的感情能為了我失去生命。

我真的希望她去了明朝,做了明朝的公主,或者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歸宿。我心裏會安然些,否則,我這後半生將如何在愧疚、失落、迷惘、痛苦中渡過。

胡思亂想了好多天,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人死不能複生,也許冥冥中都是一切注定,無力挽留什麼,隻有祝福她在另一個世界裏一切安好,永遠開心。

出院後,我幾乎門都不出。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感覺自己也老了,每天躺在自己黑暗的小屋裏,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我一直沒有敢對別人說。

我知道我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那就是我出院之後,總有些特殊的感覺,眼睛裏總是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怪影子,耳朵聽到一些奇怪的超正常的聲音。

這一段時間裏,我不知道自己是活在人世間的鬼,還是死在陰間裏的人。由於摔傷的原因我行動不便,也沒有出去找工作。

又過了幾個月,我的身體漸漸恢複如初。在一個夏天,我忽然接到報社的電話,說是原來的報社主任張要成忽然得心髒病死了。新來的報社編輯聽說過我還有些才華,就要我重回報社上班。

我收拾起快一年的狼狽與憔悴,看看自己比原來瘦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那個報社。

日子又似乎恢複到了正常。

我的身體也慢慢好起來,偶爾看到肖柔兒曾經的辦公座椅,心裏還是極其黯然。我現在才明白其實她在我心中已經根深蒂固,多少個夜晚我都在夢中驚醒,然後大掙著雙眼抽煙回憶著從前的點點滴滴,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烙印在心裏,並且留下永遠消除不了的疤痕。也不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過地好嗎?有沒有人欺負她?

這一天下班後,我在趕一篇稿子。這一篇稿子是寫一個建築工地黑社會打人的事件,正在我奮筆疾書的時候,忽然感到空空的辦公室裏吹過來一陣陰陰的風,冷地我渾身哆嗦。看看表原來已經12點多了,辦公室所有的燈全滅了,隻有我這小隔間的燈亮著。我點了一顆煙,走到窗前,原來外麵竟然下起了雨。秋天的雨無聲無息的,天空昏暗無光,很多落葉在雨中飄散,一派蕭條落寞的景象。

忽然我桌上的燈茲茲亂響,忽明忽暗,突然啪地一聲燈泡碎裂了。一種不祥的感覺突然衝上我的腦海,在夜色朦朧中我忽然看到在肖柔兒的辦公桌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頭發長長的遮蓋住了臉。。。。。

我隻感覺頭發根一陣涼氣冒出,頭皮一陣發麻。我呆呆站在那裏,手腳都不聽使喚。耳朵裏似乎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輕輕地喊。。。。老金。。。。老金。。。我。。摔地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