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足覺的小珍睜眼就見老狼在忙活,他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未可知。
見小珍醒來,他指手畫腳地對她表達著什麼,小珍明白了,是讓她吃飯後隨他出去。
又吃了兩個糙餅,小珍疑惑著,為什麼不讓她吃昨晚那新製的東西呢?
她好奇地掀開石板去看,哎!奇了怪了,那一石穴的膏團全都不見了。
她剛要驚呼,被老狼用嚴厲的嗬斥阻止,隨後被他拉著出了石屋。
經過曲折幽長的黑乎乎的暗道,被老狼挾著的小珍像被風吹浪卷一般,飄然來到一處深邃狹高的,頂部宛如井口的地方。
井口透進微絲陽光,仰頭看那距離,似有十多米高,井壁有光滑的蹬窩,看來此是有人上下之久所致。
老狼提過一大筐,示意小珍坐進去,然後在筐把上係上用韌草密辮的繩索,拿著繩頭,麻利地踩著蹬窩,嗖嗖幾下就上到了井口。
他昨晚燈下編的原來是這物!
小珍想著時,隻見繩索抖動伸直,載著她的筐體逐漸離開地麵,緩緩滑到井口。
筐提及地,小珍被老狼拉出來,瞬間光明耀眼,刺目難睜,待遠藐,見雲移腰際,腳下所踩隻為一平崮,長寬約在百餘米,往下看,四周白茫茫雲海一片,深不見底,抬頭望,仙氣罩頂,似已處天間。
小珍深深感歎天地造物之奇妙,從漆黑的地洞至明朗的天端,原來隻在一躍。
老狼示意小珍勿要出聲,然後遞給她一布袋,在地上尋到一紫莖植物,用鐵鍬輕輕一挖,便滾出一圓物,正是小珍洞中所見形似土豆的製膏團之物。
奧!這個東西原來生長在這裏呀!怪不得如此奇異幽香,此乃仙氣所育呀!要我挖它呀!明白了!
小珍接過他遞過的鐵鍬,在地上尋覓著,把它挖到布袋裏。
那老狼則採著一種細長伸展的植物上小小的黃色花蕊,還有擠出一種植物上綠色的汁液,然後分裝在石罐裏。
他們默默勞作之時,一聲尖銳的唳叫遠遠傳來,老狼慌張地拖起小珍,裝好他們已有的勞動成果,匆匆逃回了山洞。
那聲音是什麼發出的?你為什麼要如此懼怕呢?你弄這些不作充饑的東西幹什麼呀?……
帶著無數的疑問,小珍重新來到石屋,無法得到答案的她肚裏就像生了無數的小蟲,亂攪難安。
回到石屋的老狼並沒有歇息,他把那布袋裏的仙豆(小珍給它起的名字)倒在盆裏洗淨,像以前一樣去皮打膏,把黃色花蕊烘幹硯粉,綠汁用細白布濾淨,倒進膏中,揉和成團蓋蓋封閉。
小珍看他有條不紊地投入,按部就班地做這個事,像是在做一項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最神聖的工作,忍不住又問起來:
“您做了這些東西,都幹了什麼呀?”
老狼回過頭來,做了個讓小珍不要多問的手勢,還警告她如果再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把她捆起來。
小珍駭得吐了一下舌頭,再也不敢多嘴了。
從狹縫滲進的日光逐漸被月光代替,小珍黯然地坐在洞中那潭深水邊,借著斑斑的月光,打開那個她隨身包裹。
“媽媽、小惜、韓曉、北方,你們還記得我嗎?你們以為死去的小珍其實還活著,隻不過她現在是一個活在黑暗裏的鬼,暫且苟延殘喘而已,她想你們,可不想再招惹你們,就讓她在你們心裏美好地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