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拿來。”阮修容淡淡地開口。
“是。”這個采薇似乎知道阮修容說的是什麼,領命而去,不多時,捧著一個錦盒走過來。
“孩子,過來。”阮修容拿過錦盒,便溫柔地招手,讓我過去。我依言走到她的近旁,隻見她從錦盒中拿出一隻翠綠欲滴的玉簪,簪頭雕鏤著精巧的花紋,一看便是不凡之物。
“來,讓太婆婆給你帶上。”阮修容邊說著,邊把玉簪插到我的發間,仔細端詳了片刻,勾唇一笑。
“謝太婆婆。”我倒也不推讓,隻恭敬地謝了一禮。
“真是乖巧,行了,我這老婆子不用你陪,回去吧。”阮修容扶了扶額頭,似乎有些疲累,衝我擺了擺手,示意著讓我離去。
“太婆婆,相思告退。”我妥妥當當地再施了一禮,才壓住心中滿滿的疑問和困惑,往外麵走去。
“相思啊,宮裏好嗎?”阮修容突然開口,讓我嚇了一跳。
“嗯,好。”我不懂她的問話是什麼意思,隻回過身子,老實地點頭說好。
“好,好,去吧,去吧。”阮修容若有所思地盯著別處,淡然地開口,我索性不理她的用意,快步地走出了暢雪軒。
“郡主,您沒事吧?”清影見我走出來,忙上前擔心地打量著我。
“清影,我沒事啊,阮娘娘還送了我一隻簪子呢!”我牽住她的手,輕輕鬆鬆地往來時的那個方向走去。
“哦,那就好。”清影有仔細地看了看我頭上的簪子,鬆了口氣,表情也輕鬆了下來。
“清影,不是你說阮娘娘人很好的嗎?”我不解她的反應為何如此奇怪。
“話是沒錯,從前穆娘娘在世的時候,阮娘娘和穆娘娘關係極好的,隻不過,”清影往周圍掃視了一遍,又猶豫了一下,才輕聲地說道,“不知怎地,阮娘娘這幾年的脾氣有些古怪,有時候好得不得了,有時候又……”
“又什麼?”我也忍不住往周圍看看,談論如此秘辛的時候,最好不要讓人聽見,可偏偏又好奇。
“奴婢也是聽阮娘娘宮裏的采菊說的,上個月,娘娘還杖斃了一個宮女呢,據說,不過是打碎了一隻前朝的瓷碗。”清影表情凝重,又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遍,才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奴婢隻是擔心郡主碰上娘娘心情不佳的時候,受了委屈,幸好沒有,隻是菩薩保佑。”
“是嗎?”我怔怔地不知作何反應,在我眼中的阮修容,是一個被藏在這深宮中寂寞寥寥的可憐女子,是一個對我溫柔微笑的可親長輩,卻沒想到,她……
“不過更奇怪的是……”清影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偏偏話語戛然而止。
“什麼?”我回過神來,跟著問道。
“郡主,回去再說吧。”原來我們已經走回到轎子旁,要回東宮,去見我那個父親的兩位妻子了。
回東宮的路上,我一直在思量著這位阮娘娘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似乎都有著特別的含義,而我,絲毫看不出她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那麼,她的喜怒無常,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這個隻有一個阮修容的南梁皇宮,與我想象中的宮廷爭鬥相差太多了,一個人的皇宮,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專寵,阮修容想要的,真的僅僅是這些嗎?
就這麼坐在晃晃悠悠的轎子上胡思亂想著,沒過多一會兒,轎子就已停在東宮正門前。
“郡主,咱們先去琇宜殿。”清影照例提點了我一句,便牽起我的手,往琇宜殿的方向走去。
“清影,我應該怎麼稱呼儲妃娘娘呢?她是太子殿下的正妃吧?”我抬頭看著清影,問道。
“當然,儲妃娘娘就是殿下的正妃,自然就是郡主的嫡母,郡主應該稱呼她為母妃。”清影一笑,耐心地對我說道。
“哦。”我明白地點了點頭,“清影懂得真多。”說完,衝她眨了眨眼睛。
“郡主可別誇奴婢了,瞧,琇宜殿到了。”清影的臉色微紅,手往前麵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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