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為大夫,私下也是認識的,隻是關係算不上親切,所以金大夫的寡言少語,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杜大夫自來熟的拍了拍金大夫的肩膀,說話帶著幾分酸氣,“這不是想來打聽打聽,你是怎麼教出這麼個徒弟的。她這眼力之毒辣,可比我們這些行醫半輩子的人強多了。”
有這麼一個徒弟,金大夫也是非常驕傲的,他挺直了胸膛,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她天賦好。”
簡單的幾個字,卻透著滿滿的自豪,杜大夫有些唏噓的撇了撇嘴,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於是又打聽起別的事情來。
“你這小徒弟好像跟縣令大人的關係挺不錯,可是有什麼親戚關係?”
金大夫突然覺得自己小徒弟剛剛的擔憂很對,這麼會兒功夫就有人來打探消息了,若是被別人知道這藥方是他徒弟想出來的,指不定會遭人嫉妒呢。
這麼想著,金大夫更加要維護自己的小徒弟,不肯輕易透露消息。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杜兄有這個空打聽消息,不如想想該怎麼控製住這鼠疫。我家小徒弟年紀小,就不勞你們各位操心了。”
杜被噎得說不說不出話來,不禁後悔起自己怎麼就在那些人的慫恿下做了這個出頭鳥,這下子消息沒打聽到,反而得罪了人。
金大夫的名聲在縣裏可是響當當的,就連外地的人都有所耳聞,要是得罪了這麼一號人物,實在是不值得。
杜大夫雖然魯莽了一點,但卻是個能拎得清,見勢頭不對,立刻道歉了。
“金大哥,是小弟唐突了。”
“罷了,我也有問題。我是看杜兄不操心這鼠疫,反來關心別的,有些沒控製住脾氣。”
“沒關係的,我知道金大哥是心係百姓,太著急了些。我能理解的。”
兩人又說了一些客套話,氣氛才又緩和了下來。
出去找官兵問了個問題回來之後,福熙和發現屋裏的氣氛有些變化,原本那些打探的目光雖然也沒少,但是比之前更加隱晦。
福熙和把目光看一下了旁邊皺著眉頭研究藥方的自家師傅,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來,湊過去積極的討論起來。
到了傍晚,這群湊在一起的大夫,也沒商量出個正經的治療方案,福熙和覺得靠這群人可能沒太大用處,於是跟師傅商量了一下,告誡大家給得了鼠疫的病人診治時的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才讓這群人回去了。
就在這些大夫走的差不多的時候,縣令回到了衙門。
得知縣令回來了,福熙和第一時間就去見了縣令,看到縣令滿臉的疲憊之色,猜到了這次的動作可能有些不太理想。
果然如她所料,縣令說城中有許多百姓不信邪,不願意被關在家裏,甚至還差點跟官兵起了衝突。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福熙和沉著臉,嚴肅的說道:“縣令大人,明日我跟你們一起去吧。”